昨晚在音乐厅听艺都之夜“奇幻人声组合———斯温格尔合唱组”演唱的各位,回家睡得好吗?那四男四女哼鸣的“野蜂飞舞”自打被那位男士口头“雷达牌喷雾器”“刺”的一声灭了一只,我怎么觉得所有的“野蜂”都“飞舞”到自己的耳边?各位回想一下肯定会有同感,不信您用自己的嘴巴“哪个哪个哪个哪个哪个哪个……”像他们一样以每秒六组“哪个”的频律速度带着上下拐弯准确地嘟囔着一溜儿小跑串来串去,并且上楼别坐电梯,您就一定会把“野蜂”招满一屋子。
我过去以为只有咱们已故的藏族相声演员洛桑嘴巴上的“吹、拉、弹、打”好生了得,殊不知,来自英国的斯温格尔合唱组的四位先生和四位女士用全套“嘴上乐队”丁当五四“演奏”了柴科夫斯基《1812序曲》,版本还挺全。乐器是这样的:“哪”是弦乐、“嘟”是木管、“口邦”是铜管、“嚓”是钗,另有一些“特色乐器”。演奏是这样的:“哪———嘟———口邦口邦—嚓!嘟嘟—口邦口邦———轰—轰—轰……铛、铛、铛……”这“轰”就是“特色乐器”:大炮,“铛”是:大钟。“大炮”被一位男中音模仿得都带出了“咔啦啦”的余震声,八位歌唱家被震得“人仰马翻”,而清脆悦耳的“铛”声响起时,歌唱者的手臂就是上下翻飞的钟锤……
虽说这么热闹,但如果他们表演的是口技,我们就不会在音乐厅听了,问题恰恰是他们在“唱”声乐,而且就在前一天,这八位歌唱家还作为专家被邀请到中央音乐学院讲了声乐大师班。很多学声乐学、教育学的学生因此追随大师来到音乐厅,听得是心潮澎湃,热血沸腾,一个个小脸儿红扑扑的。我随机问了一位学生:“您觉得怎么样?”答:“棒极了!”“怎么棒?”答:“声音美极了!”问:“如果把他们八个人手中的八个话筒拿掉,声音还会这样美么?”那学生瞥了我一眼:“我现在也在这样考虑。”
其实,无论是演唱施特劳斯、莫扎特、贝多芬、巴赫、肖邦的作品,还是模仿弦乐、弹拨乐、打击乐或者是钢琴;也无论是演唱英国歌曲、中国歌曲,还是列农的歌曲,他们嘴里的发声是属于声乐学的,即便是“哪———”、“嘟———”、“口邦———(特别是‘口邦’)”都是在用方法,比如,30%的美声发声方法、30%的爵士乐“发声”方法、30%器乐模仿“发声”方法外加10%流行音乐话筒运用“发声”方法。
奇幻人声组合究竟用什么方法演唱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它给我们带来了一些启示:我们既然提倡文化的多样性,就应当比较宽容地对待不同的文化样式。这很重要,因为我们注意到,一些我们过去认为较为正统的艺术正在被多角度、多创意地重新整合而以新的形式轻松地出现在我们面前,有时候,轻松得像是在“玩儿”———另一种深层意义上的“玩儿”———我们昨晚就兴高采烈地被“玩儿”了一把,不是吗?(记者白宙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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