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干年前的过去,在那张《校园民谣》专辑和它所象征的那个轰轰烈烈的校园民谣运动因为无数狗尾续貂之作而每况愈下时,老狼――这个注定和校园民谣有着不解之缘的歌手推出了他的第一张个人专辑《恋恋风尘》,该专辑在当时曾经被认为是校园民谣的一只强心针,虽然事实证明它尽管不失精彩,但还是无力挽回一个时代的沉寂。
若干年后的现在,老狼归来,带着他姗姗来迟的第二张专辑《晴朗》再战歌坛,这让
人无法不心生好奇――在整个世界都已经变化的让人认不出原来模样的现在,老狼还会是那个老狼吗?校园民谣还会是那个校园民谣吗?这张《晴朗》是沉默已久的校园民谣的一种继续,还是仅仅是一个偶然的回声?
《晴朗》、《歌》、《关于过去、关于未来》、《未知的旅程》……答案随音乐的进行而渐渐清晰:老狼还是当年的老狼,还是那个忧伤而感慨的声音、还是那种无怨无悔的情怀。但是老狼的校园民谣已经不再是当年简洁质朴甚至一把木吉他就可以打动人心的校园民谣了,它已经注定和这个时代一起改变,变得更丰富、更时尚、也更浮躁。
这种改变表现在许巍的出现上,他的《晴朗》让乐队风格和老狼的声音完美的结合起来;这种改变同样体现在新的创作组合"火星电台"的加盟上,他们年轻而新鲜的创作――《未知的旅程》和《喜悦》让老狼多了一些另类色彩;当然,这种改变最明显的体现还是出现在老狼的两位昔日校园民谣战友――郁冬和高晓松的作品上,郁冬词曲的《虎口脱险》有着郁冬一贯的忧伤歌词和天才旋律,但编曲却不再是他一贯的木吉他清新编曲,而变成了再流行不过的钢琴和弦乐。当然,这还不算什么太过意外的变化,如果比起专辑中同样由郁冬词曲的《百分百女孩》的话。在后者中,郁冬走得更远,他操刀的编曲甚至已经成了百分百的电子化。而一直深陷各种杂事之中的高晓松显然也没有能继续当年的风花雪月和意气风发,他还是可以在《歌》这样典型的高晓松式作品中继续吟唱女孩和理想的爱情,但音乐中躁动的节奏却还是仿佛暴露了一些来自现实的尘土飞扬。
而这种来自理想与现实的冲突和随之而来的有意无意中的改变也正是校园民谣创作者和校园民谣本身所要面对的无法回避的问题。
是啊,仅就现实中的环境和创作心境而言,就连高晓松和郁冬自己都已经和当年校园民谣很难说再能拉上多少关系,而当年其它校园民谣主力更是早已分崩离析,后继乏人。虽然间或也有新人如卢庚戌(水木年华)者在苦苦挣扎后获得了出版唱片的机会,但也很快面临音乐方向难以选择的困境。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所面对的问题不仅仅是才情,而是一个流行摇滚、流行朋克和流行歌曲同样流行的不再宁静的小校园和大社会。
所幸的是,现在的我们还是可以从老狼这张变化很大但是依旧不乏动人之处的《晴朗》专辑中得到一些启示:无论形式如何改变,最感人的永远还是那些最容易共鸣的对旧日时光和纯净情感的感慨和怀念,即使我们已经远离最容易产生这样的感慨和怀念的校园。而如果我们愿意仅仅把校园民谣当作一种精神,一种"我口唱我心"式的朴素的对音乐和青春的热爱,它就注定还会继续散发可以直指人心的力量,也注定可以在未来的校园和更广阔的社会中生生不息的流传。
即使它的形式有了万千的改变,即使它要面对的是最不可测的未来。文/科尔沁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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