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并不曾知道叱咤于90年代的英国摇滚乐团Suede——“山羊皮”乐队的正确发音,被我读做“素的”,因而被同僚嘲笑。我所知道的“山羊皮”是他们中性的装束,中性的唱腔和嗓音,以及他们透过声音所传染出来的唯美气质。印象最深的一张Suede照片是他们五个人每人一袭黑色皮衣的造型照,从骨子里渗透出一股英国伪绅士的劲儿!在听过他们音乐之后,则往往沉浸在那种变异了的声线之中,难以自拔。
沉寂三年之后的Brett Anderson带领他的Suede重回乐坛,带来了他们的《A New Morning》,被国人译做“清新早晨”,也被认为这是他们“东山再起”的标志性动作,发片日期则选择在他们的灵魂主唱35岁生日(9/29)的隔天。这是许多山羊迷的福音,但也有不同声音认为“山羊不再”。确实,在历经团员生病脱队的突发状况之后,Suede确实曾一度消沉,但值得庆幸的是Brett Anderson不但改变了中性造型,更为重要的是他居然戒掉了吸毒的习惯,一如他的前辈John Lennon,终于在乐迷千呼万唤下,推出了他们出道至今的第五张大碟。
说实话,听到Suede要来北京的消息着实让我诧异了一把,这将是首支世界级超一流乐队的来华演出,而作为听者的我则可以最近距离的聆听、观赏,甚至可以与他们一起跳跃与跑着调的高唱!这将比在首体和田震一起哼唱“野花”要来得更刺激,我想。我还想,虽然我已经不再迷恋港台歌曲,对摇滚北京也不再有当年的热忱,但是对于近距离的欣赏,还是会有年轻时候的冲动,虽然,我现在并不老。
虽然听他们的音乐会让我沉浸于阴霾,但我宁愿沉浸;虽然听他们的音乐会让我感受到罪恶感,但我宁愿继续;虽然听他们的音乐也会让我心花怒放,但我愿意感受这份稍存“邪恶”的冲动!Suede的美是一种变相的美丽,一种带有病态——却绝不同于林黛玉——的诗情画意。
最让我欣赏的,自然是他们绝对区别于其他任何美国或英国乐队的舞台表现,虽然我也喜欢Radiohead,也并不讨厌Blur,甚至对Oasis也心存好感,但是对于舞台,Suede是天生的明星,在Suede的舞台上,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发生的,Brett Anderson甚至可以因为喜欢旋转麦克风线,而把他们的天才吉他手Richard以麦克风打到送去医院;他的扭曲与跳跃都显得那么真实,看他的演出绝对不会让我象在北京的豪运酒吧看那些做作的表演而产生倒胃口的感觉,我想。虽然我并不曾真正亲临他们的现场,对于他们的舞台印象不过仅仅来自我面前的电脑显示器上播放出的画面。
我很兴奋,这些日子一直兴奋着,不但因为马上就能面对我所欣赏着的Suede,也因为这场演出的主办者居然是我最喜欢的摩登天空——我想这兴奋会维持到春节后看过他们的现场演出,而这兴奋仍然可以维持,因为我坚信,Suede的现场不会让我失望,相信他们的现场演出一如我对于自己的相信一样。这样的迷恋可能已经显得有些夸张,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夸张,应该可以被内心所谅解,即便这美好之中搀杂了我一厢情愿的想象!
是的,这是真的,Suede——这群披着羊皮的英国佬,就要来到中国。文/庞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