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青年时代,洛-斯图尔特(Rod Stewart)就被人们称为“公鸡”,绝对找不到更合适这家伙的绰号了。最初他得到这个称谓是因为他著名的沙哑声线令人联想起求爱或打鸣时的公鸡,但随着他越来越出名,越来越多的媒体开始追踪报道他令人咋舌的私生活,“公鸡”也就有了暗藏的性意味——确实,在野鸡成为家鸡之后,因为公鸡不会下蛋,肉又粗糙,它惟一的功用就是为鸡类延香续火,于是,一只公鸡总是负责起一群母鸡的性生活,而斯图尔特在这方面当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只是不知道在鸡的社会里有没有“世界名模”或“世界小
姐”这样的角色,因为斯图尔特飞掉的和飞掉后再找一个的总是出不了这两类女色。前几个月,他刚被一位世界小姐骗走一大笔,正当媒体和fans为他唏嘘不已时,他一星期后却和一位崭新的世界名模满面春光地出现在巴黎街头。他的绯闻令人既乏味,又令人莞尔——男为色、女为财,这个传统的世俗情色伦理,在这只“公鸡”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有人说,这只一脸凿痕的狂蜂浪蝶之所以还有魅力搞到美女,钱不钱是一回事,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他那可以让石头酥掉的嗓音,只要给他一个能在某美女面前唱情歌的机会,该女不晕才怪!不相信的人请再去听听诸如《我不想谈论此事》(I Don't Wanna Talk About It)或《第一次受伤是最深的》(The First Cut is the Deepest)之类的经典情歌。有人说“年纪大了的男人是有深情的”,当然,无论什么深情,都是可以被滥用的。这个人的嗓音和他的经历一样沧桑,他最初不过是个热爱摇滚乐和布鲁斯的专业足球运动员,然后干脆加入一些跑场子的小乐队去实验理想了。他20岁上下时一度穷困潦倒,最丢人的事莫过于曾因“流浪罪”被西班牙警方遣返回英国。在1969年发行第一张个人唱片时参加过不少于10支乐队,其中不乏有名的,如“脸(Faces)”和“杰夫.贝克的乐队(Jeff Beck's Band)”等。他是个标准的“在艺术上不求上进,在生活上精益求精”的家伙,从上世纪80年代以后他出过一些不能再糟糕的唱片——他嗓音里那些饱蕴的情感究竟是不是纯技巧?这个怀疑甚至钻进了他铁杆fans的脑子里。这些担心是没有意义的,就像谁信誓旦旦地说从某某歌手的歌声里嗅出灵魂的体味一样,谁比谁的鼻子好多少呢?毋宁我们只去相信技术层面的东西拉倒,于是也可以信誓旦旦地说:斯图尔特是上世纪英国最伟大的歌手之一。
在承认技术第一之后,第二被要求的应是勤力,这点斯图尔特也是佼佼者,唱了40年,一年至少一张唱片,不容易。说他在唱歌上如何出色是没意思的事,他理应不屑于去很诚恳地谈论这个问题——他更是个出色的生活者,正如《滚石》新一期对他的专访里的副标题“摇滚之后,他发现了生活”。那篇专访的正题是“当时光逝去”(As Time Goes By),这是他最新专辑《当时光逝去:伟大的美国歌集,第二部》(As Time Goes By: The Great American Songbook, Vol. 2)奇迹般大卖特卖后《滚石》应景的文章。去年那张《就是你——伟大的美国歌集》(It Had to Be You……The Great American Songbook)创下斯图尔特近十年来的销量记录,竟卖掉四百万张拷贝,这张第二部无疑是想去延续去年的成功,现在来看这种延续的目的已基本达到,无论市场还是榜单上。
顾名思义,这两张唱片是对美国近代流行音乐史上某些著名的曲目翻唱,从爵士乐到布鲁斯,从民谣到百老汇,从灵歌到摇滚乐——“这两张唱片证明,我是一个无所不能唱的人”,他显得穷狂极傲。公鸡除了是一种有性别的鸟和一种嗓音粗野的鸟之外,它还是一个有些坚持的鸟。它每天都会坚持打鸣,从这一点上,我们找到了斯图尔特和这个绰号相符的第三点。他就这样叫唤着,人们也听不厌烦,因为它确实好听——就像公鸡能催人早起一样。(杨波/文)
当时光逝去洛-斯图尔特访谈
摇滚乐怎样进入你的生命的?
我哥哥带我去看了比尔-哈里(Bill Haley)的演出,这个家伙穿着古怪的格子呢夹克,他的萨克斯手躺在地板上演奏,演出很疯狂,后来观众们开始砸椅子。那时我十岁,被完全震呆了,奇怪这种音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煽动力。
你是怎么发现自己的嗓音很独特的?
我一直努力让自己的歌声听起来像穆迪.沃特斯(Muddy Waters)——我喜欢嗓音有些“脏”的人,他们常常是最好的,无论基米-里德(Jimmy Reed)还是艾尔莫-基姆斯(Elmore James),我向他们靠近,最后发现将这些特质融于我身上。
你还记得第一次在台上的情形吗?
那是1963年底,我在曼彻斯特“扭轮”俱乐部里第一次演出,我记得歌名叫《夜是好时机》(Night Time Is the Right Time)。那时我十八九岁,肝火正盛,对什么都好奇,记得上台前有个家伙给了我一颗名为“黑色轰炸机”的黑药丸(一种致幻剂——编注),我想也没想就把它吞了,接着我在台上将这首歌延长到一个半小时(笑)!谁也不能把麦克风从我手里夺下来,乐队下台不理我了,我自得其乐,像个傻子般无休止地重复着副歌,直到筋疲力尽。
你和许多杰出的吉他手合作过,谁是最好的?
毋庸置疑,当然是朗-伍德(Ron Wood,英国最伟大的吉他手之一,在上世纪60到70年代和斯图尔特合作过——编注,在与我共事过的所有吉他手里,他是我最喜欢的,真的。
你愿意跟什么人交换嗓音吗?
应该是山姆-库克(Sam Cooke)吧,他什么都能唱,为摇滚乐和R&B设立了标准。我推荐你听一张他最伟大的唱片——已经很难找到了——《哈乐门方型俱乐部的现场》(Live at the Harlem Square Club),1963年的录音,天啊,精彩绝伦。尽管录音不太好,嘈杂的人群令人难以忍受,但他确实唱得太好了。
在一场演出前你会做什么准备呢?
我在下午四点的时候会睡会儿,醒来后暖暖嗓子,接着冲个淋浴,为了让自己兴奋起来,我会喝一些巴卡第酒,很快地喝。乐迷们付钱来听你演唱,你一定要让自己处于最好的状态。
人们一定会无时无刻地问你:“你认为自己性感吗?”(斯图尔特一首著名的歌曲名——编注)这会不会惹烦你?
是啊,有时确实会令人恼火——事实上,我从来没有认为自己是“性感”的,每天早晨醒来后照镜子时,我心里都会暗自嘀咕:“瞧这个可怕的老男人!”(笑) (Bluehip/编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