访谈:超级市民罗大佑
http://ent.sina.com.cn 2000年04月25日11:14 来稿
本报讯:罗大佑携太太李烈在北京和上海作短暂停留后已于4月17日返回台湾。从国内传媒的零星报道上我们几乎
得不到什么有关他的信息。他依然把自己藏得很深,就像很长一段时间里他成功地把自己藏在一副墨镜后边一样。4月16日
,记者乘第一班飞机飞赴上海,在东方饭店一楼的咖啡厅里见到了罗大佑和他爱人同志李烈。
记:你曾经是个激进的愤怒青年,对于急剧变迁的时代的种种怪现象进行不遗余力的批判和质疑,由此成了一代青年
的代言人。
罗:不遗余力,但小心谨慎,这样才能取得可以演唱这样一个基本权利。
记:你有没有压力,因为大家都在抒情,在风花雪月?
罗:有时压力反而是一种动力。因为你是在做别人没有尝试过的东西。
记:比起从前那个有斗士色彩的罗大佑,今天的罗大佑和他的创作已经很难让人热血沸腾。你觉得自己正在渐渐老去
吗?
罗:我现在不够愤怒,当然跟年龄有关系。但我觉得更重要的一点是,现在再去写抗议歌曲,这个议题已经失去了它
的正当作用。在今天的香港,你要抗议什么?你告诉我谁不能骂?什么现象不能写?你要硬找一个什么去骂,我觉得是一件很
虚伪的事情。既然紧箍咒已经松开,就没有必要再去强调:我还是很愤怒的,我还是和从前一样,我还是很年轻的。
记:你赞同鲍勃-迪伦,他最冲击你的是什么?
罗:他给了我很强的震撼。他的嗓子是一个乞丐的嗓子,或者说是传教士的嗓子,也可以说是一个先知的嗓子,这三
者常常是可以混在一起的。早期鲍勃-迪伦最让我震撼的是他的那种单打独斗的精神,就一把吉他,记得1964年或196
5年他把木吉他换成电吉他时还被嘘了一阵子。
记:你的嗓子有些特点,你的歌在你自己演绎之后,别人再唱,那种感觉很难出来。
罗:我的一个朋友转述了一个人的话法挺有意思。“你去看罗大佑唱歌,他根本口齿不清,你甚至不知道他在唱什么
。但假如你戴上耳机听,会发现他唱得很标准。”他说的标准,可能指的是旋律、歌词和创作的灵魂是合在一起的。这是自然
的,你自己创作的歌曲,你自己最知道怎么去演绎。
记:20年前,你写出了《是否》和《鹿港小镇》,前者很深情,后者很悲愤。现在你打算做电子音乐,这是否意味
着在你的音乐中技术将要占主要成分,而情感和批判色彩要居于次要的位置?
罗:技术一直都很重要,当初靠一把木吉他,一架钢琴,后来有了电吉他,架子鼓,这些都是时代的语言,人类沟通
的工具也在不断演变,现在数码时代已经来临,我不觉得我们可以逃得掉。
记:你的歌曲中有一种很深的忧患意识,对我们赖以生存的大地母亲,对纯真的情感……比起70年代和80年代,
今天是个更加令人忧虑的年代,对此你怎么看,你悲观吗?
罗:到现在为止不是一切还好吗?千年虫没有发生啊,世界末日也没有降临啊,好像我们担心得太多了一点。当然,
忧心是有的,但看起来目前没必要悲观。大家都活得挺好,吃得也越来越好。
记:《皇后大道东》是排行榜上的金曲,并且传唱一时,但也有人说它标志着罗大佑开始走下坡路了。你自己认为呢
?
罗:实际上1986年我出了《海上花》那首歌时,好多朋友就讲,罗大佑开始商业化了。从这首歌开始,我的旋律
变得特别东方。我去了纽约,回过头来再看自己,自己的中国人的角色就特别明晰。呆在自己的地方你不觉得,你到了别人的
地方,你身上的中国人的色彩就会特别明显。虽然它商业化,但它也是另外一种精神化的一个很重要的开端。
记:你觉得崔健最有价值的是什么?
罗:他把中国民歌最本质的东西跟摇滚乐做了一个很清楚的结合,为中国的民族性在世界的共同语言里找到一个清楚
的位置。这是他最大的贡献。
记:你写了那么多好听的情歌,请谈谈你对爱情的看法。
罗:宇宙有一个东西叫阴,一个东西叫阳,爱情就是阴阳的协调。没有阴阳协调,没有男女的爱情,连小孩也不会有
。所以它很重要。对创作人来讲,爱情永远是一个主题。(记者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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