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上星期美式足球总决赛的“超级杯”(Super Bowl),歌星珍妮.杰克逊(Janet Jackson)与贾斯汀(Justin Timberlake)同场演出时,贾斯汀一把撕下珍妮的半个胸罩,暴露了她的右边乳房。结果全国哗然,卫道之士群起而攻之,目前国会更郑重宣布将会举行聆讯进行调查。
国内读者或许会奇怪:美国这么开放的社会,男女关系随便、色情杂志及录像普及
,一个乳房的暴露,怎会引起如此轩然大波? 这可说是美国社会“文化之战”(Cultural War)的最新一个回合。
西方社会风气从上世纪开始逐渐开放,美国也不例外。但美国文化一向有非常深厚的基督清教传统,对这种趋势一直保持着或强烈或消极的抵抗。另一方面,美式民主崇尚言论、行动及表达自由,生活方式上的开放,自然在各种文化产品中表现出来。这种对立,产生了异常激烈的“文化之战”,多年来一直没有间断。战后兴起的摇滚乐,是其中的主要战役之一。今日引起各种争议的Hip Hop文化,及珍妮与贾斯汀的“超级杯”活剧,正是这战役的延续。
美式足球是美国最受欢迎的运动,受欢迎程度比篮球及棒球都高。足球也是男性主导的活动和娱乐,随着社会发展趋势,球场上的体能竞争愈呈暴力,而附属的周边文化,也逐渐变得“性欲化”,例如愈来愈暴露的啦啦队女郎及充满露骨性趣味的广告等。
艺术一向有挑战“极限”的传统甚至使命,无论有意或无意,艺术家经常在创作中进行各种尝试。而这些尝试能否成为文化的一部分,则以受众的反应作衡量。珍妮与贾斯汀的“胸前壮举”,无论是蓄意还是意外,都可说是挑战“极限”的行为,而且绝不能与美式足球(甚至整个社会)愈呈暴力及“性欲化”的风气分开。
正如球场有进攻也有防守,“文化之战”的另一阵营,经常会作出各种抵抗或以守为攻的行动,以保持“极限”的原状,但这个保守派的阵营,一向在反对性欲放纵方面较为积极,而对暴力的表达则较为宽容。
美国人民一方面乐于随着时代步伐享受开放带来的自由及放纵,另一方面对过分急剧的改变又会感觉不安,当“极限”受到猛烈的挑战时,会产生反感或作出抗拒。保守阵营也会趁此时机作重点反击,防止“极限”的继续放松甚至收窄“极限”。
珍妮.杰克逊短短几秒“露一点”,正是这样一个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