描写音乐,其实是件蠢事,这不仅在于难,从根本上说是不可能的。"音乐本来就是始于词尽之处",圣桑的这句名言是绝对正确的,如果语言和文字能够起到音乐的作用,音乐也许就不会在人世间产生了。
我会想起小时候最初学会笛子、二胡简单乐器时的激动,想起那时梦想小提琴而终于与小提琴失之交臂的感伤,也会想起年轻时常会用嘴吹出一些莫名其妙而自己认为美妙无比的乐曲,而且常常是随着乐曲马上从心中涌现和曲子相配的诗句,自己为自己编着一首又一首的歌曲,尤其是在北大荒的时候,一个人走在风雪漫天的旷野,可以肆无忌惮地吼唱,只是那些曲子转瞬即忘,随风而逝,只剩下了形销骨立的诗句。
其实,我们每人的心中都会有过谱就自己的音乐的时刻,只是我们不在意,而将许多动人的旋律拱手让给了音乐家。
17世纪的一位自然科学家兼音乐理论家马林-麦尔生曾经做过这样统计:用八度的八个音可以构成40320种结合,其中没有一个音符是重复出现两次的。也就是说人类有多少种情感,就会出现多少种音乐,我们说不出的感情,音乐会替我们说出,哪怕再细微再复杂的感情,在音乐里都能与它们遥相呼应,在我们每个人的生命中响起清澈的回声。(北京市 葛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