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作为一部向伟人百年诞辰献礼的主旋律影片之外,《邓小平·1928》结合了惊险片的商业元素,从这个出发点来看,是令人欣喜并有所期待的——这样的电影终于走出了苍白的赞颂,把人性化的革命先辈再现于银幕之上,同时更具备了有望吸引年轻观众入场观看的商业诉求,这无论对票房、对宣传、还是对教育,都可算是创作思路上的一次跃进。
影片中最能令人产生不同体验的,不是白色恐怖,不是革命时局,而是恐怖时期、革
命时期的人性魅力。邓小平与第一任妻子的爱情故事第一次被展现于近距离的大银幕上,那种无可企及却又真实可信的相濡以沫、共同追寻的动人爱情相当令人震撼;革命志士们那些建筑于平凡却充盈着爱与恨的生活基础上的抗争与牺牲,愈发令人如临其境、感同身受,油然而生感动与敬意——这一番被感染,决不再是不情愿的生拉硬拽。
最终,当余文乐饰演的革命青年中弹之后悲怆倒地,我想观众们无法不动容。
好归好,但决不是很好。老导演李歇浦在思想上想必还是守旧了一些单调了一些,以至于在人物刻画上还是犯了一些老毛病。作为点题人物的邓小平,尽管贯穿始终,却不足以成为最饱满、最重要的角色,有些时候甚至成了串场人物;周恩来及邓颖超的塑造再度流于表象,扮演者根本找不到人物内心,所以只能凌空蹈虚,更令观众惋惜;大反派的演绎尽管已经尽其所能地个性化、人性化了,但在当下的观影经验内,早已不再新鲜、不再具有代表性;新晋偶像余文乐扮演的从平凡青年进步成为革命志士的复杂角色,同样铺垫不足,流于场面,于是累及演员表演,仿佛只是为了加入而加入,为了炒作而炒作
故事上、手法上,亦有颇多有待改进乃至推倒重来之处。
不过,对导演而言,对主旋律影片而言,对众多“向伟人诞辰献礼”的泛泛文艺作品而言,《邓小平·1928》已算得上是有新意、有诚意、有力量。
一个问题是,为什么不让更擅长的商业导演、甚至年轻导演来诠释这样题材的电影?难道怕他们理解不了历史理解不了革命理解不了伟大先辈?难道怕他们缺乏经验缺乏控制缺乏思想?
担心不是这样担的,害怕不是这样怕的,这样的担心与害怕,其实叫做畏首畏尾、目光短浅。
新一代的创作者,从来不乏思辨与创新,面对革命题材,他们同样会慎之又慎,但却决不会固步自封、浅尝辄止。新时期的电影,新时期的革命往事,理应由新时期的作者来创制。(作者:顾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