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上天不曾眷顾他们,他们只能凭靠自身,艰难地到达某种顶端。他们蹲驻的角落,满是黑漆,阳光不曾射进,寸步挪移着匍匐前进…当阳光洒入眼帘,接近光明时,他们仍蜷缩在黑暗中,是心的停留。《最后之舞》里的郑道明,这个一直游离于幸福之外的人,就是那种强烈排斥光明的人。钱钟书先生说,婚姻就像围城,城里的人想进去,城外的人想出来。世上任何的事情都可套用这句至理名言,但用在郑道明身上,就会显得苍白无力:因为他始终守卫在幸福围城外,没有想过踏入其中。不幸,对他而言,平常不过,天生如此,
所以,一旦幸福靠近时,他除了束手无策,还是束手无策。
将他定义为“幸福的边缘人物”,无可争辩。“可怜”一词,普遍形容柔弱的女性,但用在郑道明身上,也恰到好处:儿时,亲眼目睹双亲自杀的惨状,久久难以从中抽身;青年,背负“报仇”宏愿不能自拔;壮年,爱情萌发却无结无果…任一个富有母性的人,都不会讨厌这个角色,反而会激起浓厚的怜悯之情。
他会冷漠的挤出“无能也是一种过错”,然后酷酷的转身离去,留下孤寂的背影,但善良何尝不是一种过错呢?!当燕珠的围巾绕上道明的脖子时,我想,他懂得了爱情。应该说,燕珠的善良是罪恶的源头,道明梦魇的开始,另类“多情”的变异,反正,道明是醉倒在了燕珠的如花笑颜中。燕珠滟滟的浅笑,牵引着他加快步伐,一图摆脱黑暗的历史。从此,为了迎合燕珠,他谦卑的笑着,几分害羞,几分宠爱,长久的眉间紧锁被舒开,满足的享受片刻的欢悦。可惜,燕珠自始自终都不属于他,他仍旧孑然一身。
也许,他应该放弃仇恨,让心飞翔的活,那样,他会时常展开笑容,亲和而且魅力十足。但是,他没有除去心根,所以,注定悲哀!贤宇,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有什么闪光点,没有发现,但仍有两个女人为他喊死要活的。可郑道明,如此优质的人,却被命运抛弃得一无所有,这着实令人有些费解了,难道他就是注定被贤宇的光芒遮覆的背景而已吗?难道他不值得人选择吗?所以,一直以来,对韩国编剧就颇有微辞,因为他们笔下的角色,不是完美似仙人,就是悲苦似窦娥。他们总不能用客观的态度,书写客观点的人生,而且,他们硬生生把所有的优势和运气,都堆砌在一人身上,着力粉饰他的完美,其他的人,只是绿草,作陪衬之用。这种众星拱月的编排手法,超现实主义成其主流,我们惋惜之下,只有无奈。最后,徒发无限感慨:戏剧不可能替代生活,艺术与现实只能是相交,不可能重合。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郑道明是出色的,他的光芒足可替代梦幻版的贤宇。武汉 方格雄/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