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窦婉茹:只把思念积压在我心头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4月19日17:06 新浪娱乐

  回忆过去是很难的,因为时间在向前推移,不断延伸变化的现实视角会改变我们对“过去”的价值判断。我们一方面说记忆是不可改变的,一方面又站在动态现实的立场,把过去的事情不断地进行着崭新的排列组合,无意识地改变着过去事件之间的因果链条。

  记忆是那么的不可靠。但除了记忆,我们对过去还拥有些什么东西?有一天我坐在出租车里,无目的地望着车窗外的北京,这时收音机里介绍谷建芬的音乐,放起了毛阿敏的《思念》:

  “你从哪里来,

  我的朋友,

  好像一只蝴蝶,

  飞进我的窗口,

    不知能做,

  几日停留,

  我们已经分别的太久太久。”

    我在不同的地方听过很多遍这首歌,那一天我想起了都市报。我意识到都市报在我的记忆里和这首歌一样是不会改变的美好。

    有些记忆竟是不可改变的。

  我第一次看都市报是在天河北一家

房产中介公司的柜台上,我是租房子去的,看报纸倒上了心,我记得当时看的是“一日看百年”的版面,上面写罗大佑的家园情怀什么的,我记得当时自己很惊讶:原来报纸上还有这样的东西啊。我记得我上一次这么认真地看报纸是在大三的时候,那时上海《文汇报》上登了一篇陈冲写的文章,陈冲用整整一个版面回忆年轻时的经历,文字相当好,虽然她写那篇文章的目的,是推销她的“小花牌”香水的。据我的记忆。(后来钭江明告诉我,当年那篇“一日看百年”罗大佑稿的标题给打错了,把“家国梦”打成“家园梦”了,张小舟为这个很生气,可后来出书的时候给张小舟校对,“家园梦”还是没改过来,罗大佑的梦只能在园子里做了。)

  当时的《南方周末》相当有名,有一天人家告诉我《南方都市报》和《南方周末》是在一座楼里面办公的,我就很“哦”了一下,把人家吓了一跳。后来当王赞媚推荐我到都市报当编辑的时候,我就想起了孟母三迁的故事,不同的是我要自己迁自己,我好歹也要让自己文化文化。

    我在都市报见到的第一个文化人就是陈朝华,事后证明我相当幸运,陈朝华是都市报有史以来最有文化的人之一。企图变的有文化的我进了当时的专刊部,当时的娱乐还在专刊里面,我第一天做版的时候想做木村拓哉工藤静香恋情的头条,被教育了一下,大意是太没文化,一点高度也没有。我求仁得仁了。我记得我第一天上班的时候天气很冷,都市报的办公室里没有空调,而且相当杂乱,我拨开桌面上一堆堆的废纸垃圾写字,后来干脆就站着写,再后来,人家告诉我,说为什么我的文章总是写不好,是因为没像张小舟一样趴在地上写。我至今非常后悔。

    我第一次真正地爱上做新闻是听了当时的主编程益中的演讲,当时我还刚进报社,对自己正在做的事还像鱼对于周围的水的分子式一样无知。那天下午我清楚地记得我的浆糊脑袋被什么东西打了一下,里面有什么咣当着的东西“哗”的一下倒出来了,程益中用诗的语言给我推开了一扇崭新的窗户:对正在发生的事的认知和热爱。在程益中的演讲之前,我以为只关注历史;在程益中的演讲之后,我知道现实值得把握。演讲之后,报社的人一起到旁边的紫锦山吃饭,程益中过来和大家喝酒的时候我对他说“你讲的真好”,程当时红着脸,可能以为我是客气,我也不知该再说些什么,心里感叹语言对于人类的感情表达是多么贫乏。在日后那些都市报的日子里,我一直确信自己生活在一堆聪明的、智慧的、有创作力的、有操守的人的周围,而那些日子的开始,正是2000年那个程益中演讲的下午。

  我在大学里是学经济的,毕业了以后在证券公司做

股票自营和投资银行,当时(1995~1999)的证券行情还相当不错,上海也领先的厉害,所以那时,大家对我从上海到广州做传媒还有些诧异。我不能和朋友们清楚地解释我是如何闻到了命运在远处熬的那锅粥的味道,我只能说对我而言,做新闻、做
娱乐新闻
,是一件非常自然的事。它是我过去、现实和未来的交合。

  有些事情你天生就了解,就像有些东西你永远也整不明白。我在都市报做娱乐新闻是非常轻松快乐的。事实上我对一件事情从未那么自信过,我对它的自信程度甚至超过了我对自己必然到来的死亡。到目前为止,我回想自己的过去,在都市报写专栏、编娱乐版的日子仍然是我最幸福的一段时光,那是一种相当单纯的幸福,那是一个小技术员、一个小工程师的幸福:你每天面对一张崭崭新的白纸,你每天对这张白纸都又期待又敬畏,你对自己已经并不是自信——你面对的问题根本就不是自不自信,而是你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潜能到底有多大,每一天你都好奇自己还能造出个什么标题、什么版式出来,你不知道自己今天还能写出什么样的东东。

  有一天我在自己的“西洋墨镜”专栏里写到:“对任何一件事上了心,据说久而久之就获得了一种自由,一种思维上的自由。据说那是一种无法比拟的快乐。你发现只要一个人对任何一件事足够熟悉足够通透,这个人就获得了足以对抗时间的巨大的想像力,简单点说就是‘想像过去,记住未来’(Imagine the past and remember the future)的能力。这时,你质疑存在,你背诵未来。”

  一个获得了这样一种无法比拟的快乐的人,给她钱都是多余的。她应该倒贴。(笑)

    回想起来,事实上我在都市报为什么那么自信,是因为我比相信自己还相信我周围的同事——他们是那么有才华,那么杰出。在那些光芒四射的同事身边,我感到无比安全,我前所未有地感到自己怎么锋芒毕露都不过分。

    事实上我对他们的赞美和怀念罄竹难书,现如今我的一个个同事还经常出现在我空洞的脑海,哪怕只是一些片断。我的同事们并不常来北京看我,我也不常回广州看望他们,但我从不担心我们彼此之间的记忆会消失。

  时间还在向前走,而我在本文的前面开了个大头儿。那是个起码30万字小说的头儿。对记忆我力有不逮,对历史我缺乏获得真理的信念——我只是想念。

    除了感激。

  窦婉茹 2006年4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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