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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甲》与里芬斯塔尔无关 古装片里看到情怀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12月19日14:35 新浪娱乐

  中国电影史上的空前奇片,不仅因为它创造了投资最高的纪录,而且因为它敏感的主题以及能够通过审查堂而皇之地进入主流市场,并且运用主流话语进行若无其事的商业营销,相信除了导演张艺谋和制片人张伟平之外,没有别人能够做到。当别的导演还在为观众“提供幸福感”和“伟大的戏剧”而忙前忙后时,已经有两部大片票房卖座却又遭遇口碑低谷的张艺谋,却直接了当地在喜气洋洋的贺岁档洒出了触目惊心的鲜血。

  根据曹禺的话剧《雷雨》改编,故事转换成残唐的某国,宫廷阴谋、权力斗争、军事政变此起彼伏,48小时内的人物关系更步步揭示出乱伦、仇恨、谋杀等等阴暗面,张艺谋过去作品里的弑父欲望也看似前所未有地高涨,这一切都在暗示张艺谋的这部古装商业大片在主题上的险峻。它似乎是张艺谋对自己在《英雄》里表现出来的那种对集权唱纯情得不切实际的赞歌的一次修正,这180度的急转弯同时在向世人宣布:这所谓的张艺谋最后一部古装大片将是一次没有退路的决杀。

  如同张艺谋若干早期作品中对权力与个体间交织关系的反反复复,本片也再度回到了那个思维空间,而且随着话剧原著本身就携带着的黑暗之心更走到了几近分裂的边缘。他一面清醒地一步步揭露象征了父权和秩序的大王的伪善和邪恶(他谋害了自己的岳父一家、他与王后的婚姻仅为了国家利益)以及对父权和秩序的颂歌、仪式(烟花)的荒谬、冷酷和讽刺(这里顺便需要指出的是,非常多的所谓影评人在对本片的评价中提到了里芬斯塔尔的名字,必须说这个有些旧的赶时髦般的提法假如出现在4年前的《英雄》里,是真知灼见,但出现在本片中却根本文不对题,因为象征意义起了完全的变化),影片的最后一镜,鲜血泼上了圣坛化为腐朽更是破坏性地攻击了象征了团圆与秩序的构图,但与此同时,他却又时时刻刻在以各种不同的手段提示观众:大王其实并没有之前铺垫得那么邪恶,他杀人有几个相对正当的理由。

  大王在探望大太子时说出了他早知道大王子和王后之间的奸情,也就是说,大王有一个非常恰当的慢性谋杀母后的理由(通奸与乱伦)。片尾,大王虽然打死了三太子,但前提是三太子先动手杀了大太子,这给予了大王充分的理由狂怒并杀人(为儿子报仇)。他在擒获了二太子之后,也说出了自己要立二太子为皇位继承人的本意,这同样在暗示大王发动反政变行动是多么被动与无奈,轻易瓦解了这场宫廷政变的目的(王后是为了要让他退位,二王子是为了母亲)。

  这一面揭露统治者一面又为其辩护的自我否认与保护式的侧面辩护看似矛盾,但作为张艺谋来说,进入秩序获得父亲之名和被放逐式的自残同样具有的艺术与现实上的多重魔力,因此这对精神孪生兄弟也就同时出现在了影片中,如同二太子造反时被撑起又跌落的躯体,他始终无法在两个方面找到真正的支点。

  看《24小时第五季》最后一集时,看到直升机起飞那一瞬间,有点感动,因为看到那么多人为了一个自己都没法把握也没法确认的东西而一起努力的那种情怀,《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王后对着二太子说“菊花绣好了,总要让它开一回”,突然发现这是第一次在2002年后的中国古装大片里看到了情怀。妖灵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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