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千》：不在地狱，就在去地狱的路上

《老千》剧照

　　赌片《老千》，公认有很多元素搬自港产赌片，毕竟港片在出尽天下之千的时候韩片还在蹒跚学步。但是它就是学的这么不留痕迹，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部典型的韩国电影，就是画面的旧时代感太浓重了些，明明是90年代的戏码却宛若让人回到80年代。导演崔东勋曾经成功的执导过《汉城大劫案》(2004，票房成绩215万)，在如何合理利用演员资源上是非常有一套的。《老千》中除了曹承佑、金惠秀等为人熟知的外貌协会演员之外，还有着众多形形色色特征鲜明的配角。崔导的精心排列组合之下，十个单元皆为文章。

　　曹承佑在韩国男演员里非常罕有的没有接演过电视剧作品。不管是《下流人生》、《马拉松》，还是《假如爱有天意》，角色够风格迥异，27岁的曹承佑也够努力尝试，始终在以不同的形象出现。《老千》里的曹承佑尽管发型看似不修边幅，实际上却帅的惊心动魄。金慧秀再过几年就迈入不惑，却仍旧葆有如此标致的魅惑，也不得不叫人赞叹。也许，那正是真正体验过人生后才会散发出的成熟。她所演绎的美女郑老板，对金钱有着强烈的欲望，心狠手辣却不蛇蝎。然后她遇到高尼——“我这辈子见过的最优秀的男人”。

　　最优秀的高尼，其实也只不过是个从底层发迹、却又够义气而洒脱的赌徒，但是“长的很帅”。他坚信自己能够靠赌发财，于是偷了姐姐的钱去玩花牌，结果输的精光。高尼学艺的过程也颇像武侠小说中主人公拜师报仇的桥段，且出山后都必横扫江湖。师傅平先生在离开的时候告诉高尼：“没有绝对的朋友，也没有绝对的敌人。”富贵，人皆所望。花牌虽小，却承载了多少人的发财梦。出千搏的就是技巧，却还有性命。

　　赌的场面并没有港片中常见的令人炫目的牌技，相形之下，花牌的玩法似乎也更简单。桌子上一摞摞的钱却比白天的太阳更加扎眼，尽管赌场都是密封的——“有谁会愿意在光天化日之下输钱啊”！吸引人的都是赌之外的东西，赌只是一种手段。

　　之后的故事就像一切俗套的赌片一样了，高尼发迹了，外表也从简朴变得优雅，遇到了一个真正的朋友和另一个他更爱的女人华兰。杀死师父平先生的凶手，其实是被自己以前的女人嫁祸给阿鬼的。在最后的赌局里，高尼赌上了一切，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赢了阿鬼。离开的时候，从前为赌而疯的高尼却是最洒脱的那一个。而一贯优雅的美女郑老板面对燃着火光的金钱，发了疯一样的去拼命挽救，但是那也像她所想要极力去挽救的高尼的心一样，一去不可能复返了。尽管影片过程中她全程操控着一切，但是却输掉了结局。

　　《老千》更多的落墨在各色人物的性格刻画上，花哨的牌技只是蜻蜓点水一带而过。赢，靠的是不动声色。这里没有寻常意义上的赌圣，就算是平先生、一只耳那样的三大出千高手，也更多的选择低调避世，我们所看到的，只有各种各样的市井赌徒。拿给孩子治病的钱来赌的教授和赌上手枪的官员算是稍稍费了一些篇幅的，至于小解都不肯离开赌桌的中年妇女等人，就属于群像了。这些演员恰好也长得比较猥琐，正贴切了在赌面前暴露出的丑恶人性，也更让角色入木三分。

　　全片的主人公高尼在这期间经历了从疯狂到蛰伏，发迹到幻灭再到大彻大悟。“永远不要看你的对手的眼睛”，我的解释是，因为在对手的眼睛里能看到自己。有一个场景比较让人难忘，高尼去营救因为出千而被断了左手的朋友，高尼问他：你为什么来这儿？朋友苦笑道，赢钱啊。然后朋友反问高尼又是为了什么来，高尼答曰：赢钱啊……然后两人一起大笑。回顾电影，诸多精彩片段交织在一起却渐渐落得彼此都模糊了。但是电影所要讲述的，绝不会是欺骗。因为那些深陷欲望囹圄的人最终都走向了地狱般的幻灭，只有醒悟的高尼从中挣扎而出。想起了《门徒》，就再补一句。黄赌毒，真的是离的越远越好。呼呼/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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