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川和苏丹

　　有人把女人的性感归纳为三条：内在的精神气质；举手投足引起的感觉；拥有惹火的体形或迷人的外表。而无论从上述那一个层面来评判，莫文蔚都可以被贴上“性感女人”的标签，尤其是在看完她主演的《秘岸》后，让人更坚信了这一点。

　　《秘岸》叙述的是一个颇为离奇的城市故事。一场车祸打破了重庆一个三口之家原本平静的生活。丈夫吴涛开的出租车坠入江中后生死不明，留下受伤的女乘客——酒家女苏丹。面临高额赔偿，吴的老婆凡丽只能先把苏丹接到家中休养。家里的儿子小川高考名落孙山，父亲的死讯令他感到孤独和迷茫，风尘女子苏丹的到来使得他的生活发生了改变，后者引领着他从一个男孩长大成人。而母亲凡丽在苏丹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似乎也找回了一丝青春，和港商小易萍水相逢，却有了一种小小的暧昧。可最后苏丹伤好之后离开了他们。两年之后，已经工作的小川找到苏丹，得知了当年车祸的残酷而凄凉的事故真相……

　　影片的剧情有一些悬疑色彩，这个疑窦丛生的故事承载了太多太多的内容。酒吧小姐和出租车司机的婚外恋；徐娘半老的女医生和港胞小伙子的现金交易；拜金女学生和好色大巴司机的各取所需；以及青春期的少年对女人的欲望……所有这些前后串联，左右交织，组成了一张奇形怪状的灰网，并以活在网上的人的生存状态来讽喻现实中存在的某些“暗角”。

　　想必无人能够否认，饰演苏丹的莫文蔚绝对是《秘岸》全片的灵魂。剧中，她的每句话、每个表情都显示出一种叫人无法抗拒的媚惑，活脱脱一个猫样女人。莫文蔚完全演出了妖艳女子骨子里散发出的性感，殊为难得的是她骚到表面而内心非常纯净宽广。苏丹什么都经历过，什么都懂。但她依然简单地像个孩子，以为玩玩的感情当了真，看着少年为她亮起的模型发自内心的开怀；而最终金盆洗手去开了小饭馆，看着她收钱忙碌的身影时，我的观感是：单纯跟涉世本来其实并不矛盾。另外，影片在表现莫文蔚的性感方面，最不遗余力地就是不断用镜头聚焦她那两条海拔很高的腿，让不少看客意乱情迷。那双白皙修长的美腿是一个符号，它既代表着一个女人的生财工具，又象征她对少年小川致命的诱惑。

　　笔者之所以生造出“腿陈出新”这个词汇，是因为参演本剧的演员让我突发的奇想。“腿”无疑表示的是莫文蔚。用“陈”字则是片里出现了陈奕迅这个K歌之王，他客串了一个香港同胞小易的角色，戏份不多，可发挥的不错。而“出新”是源于影片启用了一个籍籍无名的新人檀次健来扮演表演难度颇高的儿子小川一角，对他印象最深的是跳舞那段，很像患有羊癫疯的漏电机器人，可那一刻的释放，让人觉得很舒服。此他们之外，蒋雯丽和曾志伟这两个老戏骨，也起到了绿叶的衬托作用，让这个如悬念小说般的故事显得更加有看头。

　　其实，上述演员都只是本片的装饰物，影片最大的演员恰恰是那座城市——重庆。而利用影片来解读城市，是本片导演张一白一贯的路数，《开往春天的地铁》、《好奇害死猫》，还有《夜。上海》都是这样。《秘岸》所显示的重庆似乎冰冷、阴郁，那华美的高楼与破败的旧楼共同分割着凌乱而杂芜的天际线，昭示着这座都市中诸多阶层、人群彼此相安的文化生态。张一白就是想通过该片，传达一种对普通人家现实生活状态的关注。在他的镜头中，人们能够看到重庆当地强烈的市井色彩，以及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有着丰富的生活美感。

　　虽然，影片呈现了不少欲望的表现形式，但透过这层表面的面纱，在很多细节之中，我们看到了一种人性的关怀。例如曾志伟遗像上那从无奈到微笑细微变化的表情，就是在隐隐地向人们来表明：成长需要代价，无论对一个人，还是一座城市，都是如此。而影片的结尾留下的明朗的天空，一扫阴霾，是要告诉我们：欲望仅仅是隐秘，光明方是人生真正的路途。刘邦邦/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