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星文
章家瑞导演、霍思燕( blog)主演的新片《远雷》关机了。鉴于我对章家瑞两年前作品《芳香之旅()》的良好感觉,我很想说说对他新作的期待。
《远雷》由一场凄美的爱情开始:贫穷的大学生赵坡(郭晓然饰)认识了清纯的发廊洗头妹甘秀(霍思燕饰),两人同病相怜渐生情愫。在一次同乡组织的游玩中,甘秀被同乡侮辱后神秘失踪,懦弱的赵坡开始了一段漫长的赎罪之旅……
从这个故事脉络看,其中一定有悬疑,赵坡如何报复强暴甘秀的坏蛋?手段要狠辣,非辣手不能告慰受伤害的心灵;方法要高明,非高明不足以制造观众智力上的快感。其中一定有人性的洞照。人性是丑恶的,非丑恶不足以震骇神经。人性也是美好的,非美好不足以完成救赎。据说,《远雷》在影象风格上致敬了希区柯克的《精神病患者》,在叙事上借鉴了黑泽明的《罗生门》,其实,附丽于经典之上的手法,除了给影片增加点儿炒作的噱头,并不能带来别人的礼敬,希望《远雷》能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用自成一家的语汇完成这个充满神秘感的故事。
导演章家瑞也是第六代,以前拍过《花腰新娘()》《芳香之旅》《红河》。《芳香之旅》曾经深得我心:六十年代,中年崔师傅(范伟())领着豆蔻年华的春芬(张静初( blog)),开着向阳号大客车,往返于深山狭路上。春芬恋上了大上海来的小白脸刘奋斗,两人幽会被抓,组织上决定让春芬退出向阳号。跟毛主席握过手的全过劳模崔师傅力保了春芬,师徒两人结合了。新婚之夜,老崔发现自己不再是伟哥。又一个晚上,当春芬贴上来时,老崔严肃地说:咱们这个车要冲60万公里无事故,你有什么合理化建议吗?一场意外,老崔在出车途中掉进河里,被救后成了植物人,春芬替老崔坐在了方向盘前。二十年过去了,老崔留下一滴眼泪后安然离去。这样一个残酷的故事,绝无芬芳和浪漫。这样几个不黑不白的人物,很难唤起观众的分明爱憎。但就是在琐碎的描述和冷静的观照中,时代的悲怆感和常人的无力感汹涌澎湃。我喜欢这种和大众忧乐随时共振的作品,《远雷》走的也是底层人物路线,期待它有足够的能量和动力,在我们的心中呼啸而过,余响不绝。
2000年,霍思燕凭着《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中的张大雪走进影视圈,再早之前,她还拍过“明天的明天”的水晶之恋的广告。多年以来,她一直是清秀可人的邻家女孩儿的样子。即使到了清朝皇帝阿哥们勾心斗角的秘史里,她也是一副出离红尘的小可爱形象。到了2006年的《我要成名》里,她跟着刘青云来了一场乌鸡变凤凰的兑变,在香港金像奖的颁奖晚会上,又上演了尺度豪放的低胸性感秀。《我要成名》可以视为一个分界点,霍思燕不仅在形象上由女孩变熟女,在表演上也在由一个明星向着青衣悄然转身。在《远雷》中,霍思燕扮演的甘秀,从事的是洗头妹的风尘职业,然而内心又不失明朗和纯净,这既提供了很大的表演空间,也是一种不易把握分寸的挑战。霍思燕能在这道难题跟前挥洒自如,再上一个台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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