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可可西里》,喜欢陆川。
因为陆川,喜欢《南京!南京!》。
陆川的《可可西里》,曾是多么打动过大学时代的我。多年过去,又见《南京!南京!》。
难以想像,一个只拍过《可可西里》、《寻枪》的年轻导演,竟能拍出能与好莱坞大片媲美的商业灾难史诗大片。就连好莱坞金牌制作人、奥斯卡获奖影片《生死朗读》的制片人哈维-韦恩斯坦看过《南京!南京!》后,也对影片大加赞赏,并认为扮演唐周氏的青年演员秦岚“外形和气质十分吻合好莱坞市场”。
客观地说,反映南京大屠杀的影像作品已经很多。选择这样一个题材绝对不是一个讨巧的做法。而且,如何真实再现当年血腥屠城的场景是每个导演都要面临的第一个问题。作为编剧,陆川一直在不断地搜集许多珍贵的历史资料,才发现历史原来可以多角度来细读。作为导演的陆川,在拍摄时在沿袭《可可西里》时的冷峻和沉着外,更多了磅礡的气势和温情的人性关怀。
因为有陆川的报道,买回一本《三联生活周刊》。才知道想拍一个战争本性的东西,有多难。尽管是通过平民视角去展示战争中的人性,尽管这些这些故事取材于真实的历史,但还是很难,难得让人感觉不那么真实,像一本充满着悬念与历险的游记。
其实,最让陆川为难似乎还不是这些。他说,“有很多演员的戏被我剪掉了,那些戏只对演员有帮助,不对这部电影有帮助。当时我剪的时候其实有些私心,因为这些演员都跟了我一年,酬金都拿的很少,而且他们都是腕儿,我在想能帮他们就帮他们。”他又说,“爱谁谁,谁都不认识了。所有的戏,是能跟这电影勾上的就留下了,没勾上就剪掉了。”看似自相矛盾的回答背后,是艺术与个人情感的碰撞。坦诚的陆川真实地告诉自己心路的变化。
而不管如何,陆川让我看到了一个个鲜活的角色形象——
在春晚舞台上扬名的演员范伟,以精湛的演技将平台扩大到电视剧、电影的平台。扮演的德国人约翰·拉贝的管家唐先生,如果没有战争,应算是一个有身份的人,但被战争毁灭了一切,包括生命。
以忧郁形象出现的小生刘烨,在片中棱角分明,眼光如炬,言语极少,中途死去。
百合子,这位来自于日本的慰安妇。迫于某种原因,来到南京城,为同样来自樱花故乡的角川开启性的起蒙,最后死于前线。
日本军官角川,看到无数的中国平民被害,而同伴们却在报数自己枪杀人数的战绩,最后倒在了自己良心发现的枪下。
让人高兴的是,唐太太活着。她带着腹中的孩子,带着唐先生的笑容和希望,离开南京城。唐太太的扮演者秦岚确实演得很好,十分到位。她的着装、造型和生活状态在片中是变化最大的。前半段的她还是衣着整洁、在麻将边度日;后半段的她头发不整、衣着破旧。整个心理变化都因为亲眼看到女儿被活活摔死。她的表演摆脱了以往的眼泪,从容、淡定却又充满和力量,却又让人心酸无比。
如果70年前的那段历史,是弱国和强国之间的抗争。70年后的影片《南京!南京!》,则在试图努力还原战争的本性。说是史诗灾难大片也可,说是商业大片也罢,说到底是一个宣传口号,并不是十分紧要。
紧要的是,陆川的脚步,此刻再度从南京出发,寻求梦想,直视生活。而范伟、刘烨、秦岚等一批优秀的演员,他们紧随导演的脚步,在路上。(海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