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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南京!》是给中国的也是给日本的(2)

http://www.sina.com.cn  2009年04月23日04:20  新浪娱乐
《南京!南京!》是给中国的也是给日本的(2)

《南京!南京!》海报

  中国的南京大屠杀被述说地足够多了吗?事实上,我们一直以来的错觉是,这是一个被翻来覆去的题材,然而扳起指头时,我们没有一部真正属于自己的大屠杀电影输出全球。有一位希腊摇滚歌手,家人死在奥斯维辛,战后他在以色列建立了家庭,写了一些关于大屠杀的摇滚,许多以色列年轻人都是通过他的摇滚乐了解了大屠杀,陆川做的是同一件事。

  近年来,一度出现过“大屠杀神话”的言论,诸如大屠杀从来没有发生过、杀人者没有杀人、牺牲者没有牺牲,等等。2007年,联合国大会在“国际大屠杀纪念日”前一天,以协商一致的方式通过决议,谴责任何否定纳粹大屠杀历史的做法。2008年,另一部集中营题材的影片《穿条纹睡衣的男孩》出炉,原著作者约翰·伯恩的创作初衷非常明确:“在一次社交活动上,我看到一个年轻人的手臂纹上了一个纳粹的标记。我问他为什么要纹这个,他的回答是仅仅因为好看,独特。我追问他是否明白其中的意思,他却一脸的茫然。这件事促使我写这本小说,我想我们的社会中,年轻人或许并不明白数十年前的悲剧,我们必须要警醒这一点。”

  粗略浏览一下历史你会发现,二战,大屠杀,已然成为世界文学与电影的“源泉”,各个国家各种角度,持久不衰历久弥新。

  1948年,《德意志零年》,意大利,也揭开了二战反思零年;

  1959年,《广岛之恋》,法国,戛纳电影节国际评委会大奖;

  1980年,《铁皮鼓》,德国,改编自诺贝尔文学奖作品,戛纳金棕榈大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1981年,《最后一班地铁》,法国,十项法国凯撒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1993年,《辛德勒的名单》,美国,奥斯卡最佳影片等7项奖;

  1998年,《拯救大兵瑞恩》,美国,奥斯卡最佳导演等5项奖;

  1999年,《美丽人生》,意大利,戛纳电影节评审团大奖,奥斯卡最佳外语片等3项奖;

  2001年,《西西里的美丽传说》,意大利,金球奖最佳外语片和最佳配乐奖提名;

  2003年,《何处是我家》,德国,改编自同名自传小说,奥斯卡最佳外语片;

  2003年,《钢琴师》,德国,改编自畅销小说,戛纳电影节金棕榈大奖,奥斯卡最佳导演、最佳男主角;

  2005年,《命运无常》,匈牙利,改编自诺贝尔文学奖得主同名小说;

  2006年,《光荣岁月》,阿尔及利亚/比利时/摩洛哥/法国,戛纳电影节最佳男演员,奥斯卡最佳外语片提名;

  2007年,《黑皮书》,荷兰,该国历史上投资最大的影片,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提名;

  2008年,《伪币制造者》,奥地利,奥斯卡最佳外语片奖;

  2008年,《生死朗读》,德国,改编自畅销小说,奥斯卡最佳影片提名,奥斯卡最佳女演员;

  2008年,《穿条纹睡衣的男孩》,英国/美国,改编自同名畅销小说;

  2008年,《刺杀希特勒》,美国,主演兼制片人汤姆·克鲁斯获得德国电影勇气奖。

  ……

  这个名单还会延续下去。

  2009年,这个名单将加入一部中国电影。

  奇 葩

  一个容易流于宏大叙事的题材会好看吗?作为一部战争电影,《南京!南京!》当然不乏场面,文物级别的兵器、等比例复制的城池、精心设计的巷战、教堂里恢弘的调度、不落俗套的运镜……但陆川同时又冲出了视觉与场面,切开细部,直击你的心。

  南京沦陷后,德国商人拉贝建立了一个难民区,收容幸存的中国民众,很快日本兵闯入强暴了女性,强暴的情节没有笔墨,只有小江躲在墙角裸露在乱衣衫外的纤弱的膝盖,和一双惊恐哀伤的眼神。拉贝的秘书唐先生(范伟饰)因保护唐太太(秦岚饰),女儿被日本兵像扔布娃娃一样扔出窗外,没有小孩的惊叫,没有落地的尸骸。

  所以,如果你担心这是一部必然血腥的杀戮片而恐惧走进影院,你的担心是不必的。影片使用了留白法,省略法,以一种没有血的方式表现血腥,以一种无的方式表现有。无论基于审查考虑还是美学选择,都是奏效的。难民区的女人被挑出供日本兵寻欢,一些女人惨死,没有一声哭喊,没有一滴血,只有手推车上堆着的白皙美丽的全裸体,与运送它的日军的黑色兵戎形成尖锐的对照,刺目的白皙,刺目的美丽,你甚至觉得她们一定很冷,一定很疼,虽然她们已死。这一幕将长久地盘旋在你脑海里,再好不过地肯定了黑白影像的策略。

  影片的格调是冷静的,但是留白又带来某种诗意和写意,它们并行不悖,形成一种奇异的美感。姜老师被押走时,银幕上全然被切断了声音。她走着,回头望着,突如其来的无声几乎使人窒息,那段路如此漫长,这是一段心理时间,是姜老师的,是观众的,也是角川的。突然一声枪响,角川对着她开了枪,时间流动了,慈悲流动了。片尾,小豆子活下来,他笑了,笑啊,笑啊,由喜及悲难以分辨,这段长达半分钟的笑容同样被做了消声处理,变成一片无边无解的寂静,你不知道他的笑里有什么,幸存的喜悦?失城的悲伤?孤儿心态?它给了观众自由感受的空间,你所能想到的,都可以在那一片空白里。对这段复杂多义的笑,音乐是难以穷尽的,而无声,让一切声音成为可能。

  拉贝被希特勒召回,离开时,被许带走两个助理,唐先生与唐太太走出铁丝网,唐先生回头看到另一个中国人被挡在外面,这个怯懦自保的男人,曾让爱美的妻子和妹妹剃了发换上男装以保命,突然停下来,退出去。站在铁丝网外,一如既往地拿出惧内语气对妻子说,“下个月工资一定按时交。”唐太太说,“吃东西当心点。”他们双双知道这是一场生死之别,却只用朴素的两句家常话打发了。

  这部影片很大的特色就在这儿:节制。不煽情,不泛滥,激起你的心绪却更多更深。但有时它又是恣肆的,日本占领南京的周年庆典上,巨大的“祭”下那段鼓和舞,几乎令人诧异,看得人目瞪口呆。你猜不出陆川为什么放进这个仪式并给了它充分的长度,但是如果没有这个段落,这部影片的某种奇异美将极大地减损。它是漂亮的,雄武的,是混杂的,展示了日本传统文化的精髓,也展示了军国主义之寐,角川阖眼仰起头的特写,正是影片的开场镜头,为什么?正是在这场仪式之后,角川自杀。

  如果说,在《寻枪》中,陆川践行了某种影像风格和叙事节奏;在《可可西里》中,陆川完成了某种情怀与境界的探索;那么经由《南京!南京!》,陆川达到了全面的成熟,一次彻底而饱满的表达。他从容地组合着,有宏大也有细腻,有悲悯也有冷静,将历史题材发挥出现代感。对于那段历史,他抵达了,我们也抵达了。

  这是中国电影中稀缺的一张面孔,影像语言,人文手法,思想维度,都呈现出新锐的气息,像一把刀,划开了充斥的世故与媚俗,使真诚和勇敢变成一件很酷的事。

  它在邪恶中保持了纯真:角川来到慰安妇的房间,日本女人如同她的名字,是他在那个无法寄托也无法遥望的杀戮世界里的一朵百合花,她温柔地接纳了他,温暖了他。她是他的第一个女人,他发誓要娶她。他遇到小江后,甚至因为长相肖似百合子而不侵犯她。他带给百合子珍贵的家乡特产,她却不再认识他,只认识糖和酒,他痛心极了,他是要她把自己作为一个具体的男人来认识来信任的,而不是作为无数发泄的日本兵的一个来不认识不信任的,而她或许又是不敢信任难以托付的。最终,它在残酷中留下希望:角川自杀,证明了善是存在的,小豆子幸存至今,证明了不灭的火种与奇迹。

  或者说,这一次,陆川也彻底而全面地抵达了他自己。   

  (王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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