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vicdy8183(钟汉良的FANS)
前几日,在“各方评论”栏里发现这样一篇贴,“李白岂是杨贵妃的裙下之臣?”此行文者言之凿凿,字字铿锵,直指“这部秘史剧里的李白不仅完全遗失历史长河中的太白理当俱备的‘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傲骨不羁、潇洒伟岸的本来面貌”,并且沦落为一匍匐于玉珏石榴裙下的卑恭男子,实在可悲可叹!
我认为,这篇文章,不仅仅代表着作者本人予李白的某种见解与认知,更代表着目前对“李白与杨玉环的恋情”产生质疑的绝大多数人的心声。
而之所知大家会对李白与杨玉环于剧内产生的某种情感纠葛有着如此之强的反驳和批判意识,我想,从根本上,便是缘于李白这位家喻户晓的盛唐诗仙,于绝大多数国人的心目中,他的自身存在着一种极为强烈的只可以复制却无法另行创造的气场。
想那李白对于中国文坛,对于中国民众的影响,便如同莎士比亚于英国的不朽伟大。而且,正因为这个人物于整个社会的接受性具有了如此之远的广度和深度,因此,绝大多数人们对李白予潜意识里的理性分析上,便会始终困囿于秩册书卷的描摹叙述,并且这种远年往事,又由于经过高度传承的美诗巨著,更加使我们固定了对李白这个人物的形象化,气质化,内心化的感知和接受。
史册书卷,在一定程度上真实再现了历史上的那位“谪仙人”,而我们后来人透过史书的笔墨书香,以心嗅觉出了历史上李白的本真面貌。然而,这对于还原历史上李白的风貌还远远不够。李白的诗,成为更重一层的契合点。
诗,予李白,有着无可取代的渗透性,史书可以借由撰写人的迥异而带有情绪化的闪烁,而诗,因为言为心声,是以它是这般的真实而不作伪的将李白的内心真实吐露。透过那些平白如话,却直指人心的诗句,我们分明可以借着诗,原原本本的体会出李白渴求建功立业,实现理想的美好追求,而现实社会人生的诸多坎坷不平又使他无法实现其政治抱负的郁郁不得志的苦闷与孤寂。
是以,历史当中的李白,他那炽热的感情,强烈的个性,在表现各种生活的诗篇中都打下不可磨灭的烙印,处处留下浓厚的自我表现的主观色彩。而当这种内容和形式,诗人与词作,得到高度统一,合而为一的时候,在大多数人们的心目中,倘若以艺术的形式现造,便不可忽视的出现了它的无法再创造,只能够复制既定的已认知的条条框框的范畴。
因此,出现今次大众对于杨、李二人感情纠葛的批判驳斥,我想智如尤小刚导演等一众编、导人员,他们又怎么会预测不到此种现象的发生?既然预知,为何依然如此煞费苦心的添加此条剧情走向的线路?
其实,透过这层表相,说穿了,这便是艺术的魅力所在。
能够有着决定性的在合理接纳范围内的拓宽,而又不肆意漫无边际的扩大,这,便是艺术的安身立命之术。
或者这么说,秘史里对于李白这个人物的设定与再造,还是与尤导的“大史不虚,小事不拘”八字原则所契合。
所谓大处,便是李白这个人物,绝不会出现偏离历史大方向的格局;而小处,我的理解,便是他与杨玉环这二人的感情走向上。
44岁的李白,因仕途的不如意,被玄宗的一句“非庙廊器也!”便将其“赐金放还”。脱去官袍的束缚,远离了朝廷纷争的烦扰,李白独自一人仗剑走江湖予以遣怀抒情,凑巧与途中遭难的杨氏兄妹相遇。彼时的玉环,只是一位杨家有女初长成的邻家女孩儿,情花尚未开,感情自懵懂,然而经过迢迢的旅途相伴,予李白,她产生了专属于小女孩心态的崇敬与爱戴。
而这份感情,与世间缠绵艳俗的爱欲无关,它是完全凌驾于这份情欲之上,自自然然产生的一种纯粹的质朴的,对于钦佩之人的于精神层面的亲近与接纳。而李白呢,他欣赏玉环的美貌,欣赏玉环的纯洁心境,然而,他亦深深明白自己所处于的生存状态,故而,这份欣赏,他亦是深瞒于心,却绝无表露。因此,从某方面来说,李、杨二人,即使有着某一方面的交集,也仅仅局限于精神层面的融合,而这种融合,更加类似于柏拉图式的眷恋。这样的情节添加,既存在着一定的合理性,又不带任何艳俗的色彩,且在讴歌纯情、至情方面,反而益发显得厚实而深沉。
曾经一直思考着这样一个问题,倘若我们只是以自己所认知所接受的人或事,来主宰自已的喜好,来判断周遭事物的好坏,这样的做法,会否过于轻慢和浅薄?而正由于这样的轻慢与浅薄,又将会使我们错过多少美丽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