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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贾宏声,一个非正常人的正常死亡

http://www.sina.com.cn  2010年07月07日09:29  南方都市报

  今日娱论

  与我青春一起衰老的有许多个名字,当这些原本安逸的名字骤然消逝时,你会发觉自己的世界也崩离了一角,当这些名字选择用暗涩的方式结束生命时,由这崩离一角向内延伸的恐慌会抵达人心脆弱的根源。周遭已少见战争与流离颠沛,更多的是寻佛求道、养生安心,每个人都为自己奔忙与祈祷,以求半生无忧,却怎么也不愿去认同一些灰暗的东西,之前陈琳的逝去让我们唏嘘惊慌,而后韩星的自杀也为内心的脆弱写下注脚,如今贾宏声——— 这个在我叛逆期里浪形不羁的少年,终于与张国荣一样,用最后的轻盈挥别世界。

  贾宏声生前的疑问也是我的、或许更多人的疑问:活着有意思吗?丰功伟绩、好友至亲、大千岁月、山川河流,这些幼年所受的教育为我们毕生的功利主义摇旗呐喊,强压我们接受人道所赋予我们的幸福感。看得破这些的,轻之用古人伦理洗涤、再之出家回避世情,又之,如鲠在喉,万念俱灰,执着先灭了肉身。人之觉悟无法太彻底,彻底之后,人就是为死而活着,活着也是不断在念想死的过程,直至灰飞烟灭。

  我或许已无法讨论这个少年偶像之失对于我的悲痛,《银蛇谋杀案》、《昨天》,此刻都失去了评述的意义,他的死亡,我看,与爱情的得失也无深刻联系。在长到 43年的这个数字之前,他历经的大是大非加上对生命的感悟,已让他历经了比常人多的几世,这样的人最易感悟,也易被附上非正常人甚至精神病的昵称。疯与智只是一线间,人类几千年,一直试图为这条线修一堵围墙,翻过去,摔死你丫的。我们今天用饱含悲凉的文字来纪念痛哉,对贾宏声来说,也只不过多了几点人间的愚钝与虚假而已。

  这样的文字想是违背编辑的初衷,我不能为逝去叹几声离歌,却拍手称是,赞扬其死得光荣、自然。几天后的文章报纸,又是一段段离奇故事。这篇小文,关心的是死者内心的安详。朋友们讲了不少贾宏声的奇言怪话,于我看很多字字珠玑,假如他很系统,能游离命运之外,却也能著书以渡世人了。

  一友猜测,贾宏声之死,与他的妥协他的被迫和这个世界做最后的沟通有关,一方面,他痛苦于亲友的疏通而要再度面对他已经封闭起来的世界,一方面,他脆弱惊恐到了极点,惴惴不安地等待黑暗的大门再度开启。这个时候,哪怕几根稻草也会把他压抑的厌世情结全部调动起来,当他的父母为儿子的前途命运担忧而积极奔忙的时候,在他们身后,死亡的阴影已经越拉越长。在这个浮躁的年代里,衡量正常人的只有一种标准,就是功名主,就算你要隐居,也是要身价多少后,看破红尘,换来世人羡慕,而穷人、失意之人是万万行不得此道的,那样会被功利主义笑穿你最后一件衣裳。

  贾宏声之死,是一个正常人的正常死亡,还是一个非正常人的正常死亡,或者又是一个非正常人的非正常死亡,还有就是正常人的非正常死亡?他到底是为什么死亡的?这是一个哲学命题,同时,也是一个娱乐命题。

  老贾,你希望你的死是什么样的命题?

  □南都特约娱乐评论员 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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