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浩月：凌厉而纯净的《西风烈》
文/韩浩月
宁财神与高群书打赌，如果《西风烈》票房过一亿五，愿输给高群书一万元，在看完《西风烈》第二款预告片之后，宁财神发微博(http://t.sina.com.cn)说“老高有那么一点可能赢钱”。此前一款《西风烈》预告片，已经在微博引起广泛围观，有网友开玩笑称，“为了看《西风烈》预告片，特地去影院看了某部电影。”
为预告片写影评，对我而言是第一次。为此我把《西风烈》预告片反反复复看了十几遍，在不知道故事大纲的前提下，愣是没看出来谁是警谁是匪，倒是很赞同有人对该片演员阵容的评价，“一群神经质。”《西风烈》中最知名的神经质演员，当属吴镇宇，他因《爆裂刑警》和《枪火》而得名，后期作品乏善可陈，所以特别留意他在《西风烈》中的表现，不出意料，高群书让他脱离了“神经”特长，挖掘出了他的“爆裂”本质。
预告片中给我留下最深刻印象的是夏雨，不知是否出于个人的欣赏习惯，我总觉得这次夏雨在《西风烈》中特别入戏，把疼、痛、狠、狂、怒等情绪掰开揉碎了再爆发出来，特别到位。演员入戏，就容易把观众带入戏，如果不是我判断失误的话，那么夏雨将会成为《西风烈》中最具感染力的角色。之前给人留下憨厚、阳光印象的夏雨，能在《西风烈》中让自己实现忘我，着实不易。
高群书是群戏高手，这一点在《东京审判》和《风声》就袒露无疑，在他的电影中，没有绝对的主角配角之分，每个人都是主角。从《西风烈》预告片中看，演员的感觉比较统一，给人的感觉是，还是那位熟悉的演员，但又与以往角色有所不同。想把群戏拍好看，唯一的方式便是牢牢掌控节奏，让演员在节奏这条跃动的旋律上别掉队。预告片给我的感觉是，《西风烈》的风格靠近《老无所依》，但节奏要比《老无所依》快两倍以上。
《西风烈》风格类似《老无所依》，不仅因为两部电影叙述的都是追杀、猎捕游戏，在基调上的干燥与硬朗，在角色性格上的阴冷与狠辣，在视角上的广阔与荒凉，都呈现出浓郁的西部气息。《西风烈》当是中国商业电影发展到一定阶段后的必然产物，它的个性化色彩，对电影表达空间的拓展，以及强烈的影像冲击力，都是国产片躲避政治后不断茁壮成长的一个触觉，它有意在一个无需顾虑的故事里，将某种力量感往极致的方向去做，这本身也是影人疏解创作压抑的一种方式。
《西风烈》的用力方向可以用一个简单的词来形容，“凌厉”。电影选择在敦煌的冬天拍摄，这里的残酷环境和无处不在的佛意，相互融合也相互撕裂，人在这样的环境下，容易被还原成简单的“人”，厮杀变成一种本能，虽然段奕宏说了一句“杀手不用说对不起”，但我相信这也不过是职业本能在危机环境下的觉醒，人性和信念此时已经退到肉体的最内部，直到枪指头颅时才会产生效用。
《西风烈》的另一个关键词是“纯净”。这应该是一部没有杂念的电影，它在全力表现出一个好看的故事，演员、布景、配乐都是为故事服务的，它不会在电影中蕴含什么道理，即便有道理的话，那也会是观众自发赋予的，它的纯净来自于它对商业最职业化的尊重，在这部电影里，不会看到它商业与文艺之间的犹豫不决。此外，电影的“纯净”来源还与高群书的个人审美密切相关，这位外表粗犷、内心细腻的导演，或是用拍言情片的心境在拍这部动作片，在激烈与安静之间的对比中，激烈愈加激烈，安静愈加安静。
预告片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有影片的配乐，缓慢悠远，似游离于快节奏的故事之外，但又如同点睛的画外音，音乐与故事的关系是典型的“血与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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