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小鱼
走在哈尔滨中央大街上有一种时光混沌的感觉,天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冷,西风也就三、四级,清冽的刚好让人特别清醒神怡,一点也不“西风烈”。这让我想起高群书当年导过的一部叫做《千钧一发》的电影,那次在北师大礼堂放映的时候,现场坐了不少专程从哈尔滨赶来的基层民警和电影中的原型警察。
这次的《西风烈》至少在警察戏和有原型上与《千钧一发》是一样一样的,高导的硬汉现实主义和暴力浪漫主义的内心情结,决定了他在自已的导演职业生涯中注定会出现《西风烈》这样的一部作品。每个导演都会有一部为自已而拍的电影,只是拍摄的时间因人而异,高导的这部自我之作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正当其时。
在阴柔糜烂美学甚嚣尘上的今天,在性别统一比祖国统一更早到来的今天,当此性别原生态被日益边缘化的危机关头,有这么一个顽强坚守自已性别阵地的导演为雄性的硬朗粗砺之壮美维权伸张,即便矫枉过正,也是值得理解和鼓舞的,毕竟这一年下来,除了《西风烈》和即将上映的《让子弹飞》,我们几乎在国产电影中都忘记了还有“男人”这一性别的真正存在。
在这个“伪娘”盛行的年代,在西部景观也可以被张艺谋的《三枪》糟踏的象澡堂子文化的当下,《西风烈》重返男儿的雄性本色,并让西部再次震撼地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之中,反而让不少人感到陌生感到恐惧感到唐突,这是人类物种退化的一次小小物证。
当时代以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狼性精神”、“我是流氓我怕谁”、“你是替党说话还是替人民说话”、“我爸是李刚”之类的流行语做为“流氓”习气和“狼性”味道的山寨替代物时,真理、公义、伦理却常被强权、特权和恶势力所挟持蹂躏,人民的悲愤心慌需要有责任的担当者去慰藉,《西风烈》这种荒原硬汉的形象正契合了当下一呼百应的大泽乡乡民的内心期许。
虽然《西风烈》就电影的叙事、结构和人物塑造,乃至广告植入的技巧上有诸多硬伤,但它那辽阔广大的情怀、人与自然的诗意关系和孤傲绝决的生命哲学却是当下世俗电影混混们所无法企及和抵达的。
西风不烈,残阳不血,北国冬日的午后冷峻而清澈,在酒店的房间里又听了一遍尹吾的老歌《出门》,“远处传来了号角声……”,我要再次穿过中央大街,去见我的诗歌兄弟桑克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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