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常遇到这样的情况:心烦或难过,打电话给朋友诉苦,翻出号码簿,来回看上几遍,却不知能打给谁?最后只好作罢,心生感慨:“朋友遍天下,知己没几人”。朋友是什么?什么是兄弟?面对勾心斗角,阴阳两面的人际社会,我们失望、沮丧,受困于不安全感中,无法作答。是知己难觅还是缺乏包容?电视剧《五湖四海》无疑用一个看似拧巴的友情故事,给出了答案。
《五湖四海》同样是一部军旅剧,但与“枪弹弹雨”的战争剧不同,跨度几十年,家长里短的军人情感则赋予了这部剧浓郁的生活气息。如果说《亮剑》是盘“极品红烧肉”,《五湖四海》则是盘“小葱拌豆腐”,平淡中透着小清新。傅子刚、郑达志、魏景林,三个出身、性格、教育背景截然不同的军人,由敌我对手变成亲密战友、由战斗沙场转到建设军队医院,这看似拧巴的系列转换,不仅展示了军人生活化的一面,同时也从三人的矛盾对抗中揭示出友情真谛,样本剖析了现实生活中的三类人。
剧中,连奕名(微博)饰演的傅子刚是英勇善战的解放军连长,虽文化水平不高,是个粗人,却“粗中有细”,待人实诚。在那个讲究出身成分、注重阶级立场的特殊年代里,他不歧视俘虏,将心比心,信任国民党军医郑达志,这无疑对后者是种莫大的心理抚慰。人在落难时,容易绝望,人格难以保全。所谓患难见真情,傅子刚对待败将郑达志,没有胜利者的骄横,而是平等待人,给予他博大的人道主义关怀,这就为两人后面几十年的友情提供了一种可能性。傅子刚是个单纯的人,他没有花花肠子,没有猜忌,打心眼里认为“我认为你是好人,你就坏不到哪里去”,相较于他,现实中的我们则相对狭隘,多少有一些等级观念。人以群分,交友划“圈里圈外”,戴有色眼镜看待周遭,正因为我们心理负担过重,看谁都不是好人,才导致我们生活在自己虚构的“不安全感”中,成为自造孤独的交际“刺猬”。可有了朋友又怎样呢?挑剔指责、暗箭伤人照样有,因此与其说我们没有朋友,不如说我们缺乏一颗包容心,错过了朋友,疏远了朋友。
傅子刚是大众交友的首选,没人会拒绝一个善良豁达的人,何政军(微博)饰演的国民党军医郑达志也一样。郑达志医术高超,生活有情调,他有文人的雅趣,也有军人的傲骨。可以说,他代表了现实生活中的知识分子,反映的是精神贵族的交友观。郑达志知恩图报,他为自己逃跑连累傅子刚被撤职而内疚,故而两年后主动投诚,点名要其接收。某种意义上说,他的投诚不仅是顺应洪流,投向光明,更是清高文人对傅子刚眼光的一次人格证明。诚然傅子刚抛去狭隘的阶级立场,为两人友情打开了一扇窗,但郑达志若一去不归,则两人永生再无交集。好在郑达志延续了这段摩擦而起的情谊,他回来了,也用行动擦亮了这扇窗。真正的友情一定包含着付出和牺牲,然而生活的人们却大多选择了索取,习惯做“口号”派。有事找朋友,被求找推脱。所谓的朋友就是用来利用或出卖的,已成为竞争社会的某种趋利法则。所以,现实中更多的“郑达志”们注重文化差异,会对不懂ABC的草根说“NO”,把一句“有事你说话”,挂在嘴边,权当说了一句客套话,显现出“可享福,难患难”的国民劣根性。
基于社会的现实性和国民劣根性,在友情建构上,傅子刚走的是理想主义感化现实主义路线,郑达志走的则是实用主义回报理想主义之路。无论哪条路,毫无疑问,都是对当下世故人情的一次嘲讽和启示,让人羡慕容易,做起来难。相比于傅子刚、郑达志的友情模范,王千源(微博)饰演的魏景林或许为我们真正提供了一种可能。他代表了生活中的大多数,功利心重,市侩气十足,活跃在傅、郑两人之间,既是润滑剂也是炸弹。正如每个人的好友中必有一个胖子,每个人身边也必有一个魏景林。他的插科打诨烘托出了三人的生活质感,同时他的功利也造成了三人友情危机。事实上,魏景林的问题我们同样存在,在利益和友情面前,我们大多选择前者,当不了傅子刚、郑达志,而是做了遭人恨的魏景林;在几年,几十年的时间里,我们奉行“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的王道,活在当下,为廉价的友谊唱着挽歌。自私、投机、两面三刀、当人性的丑陋潜藏在生活中,包括友情在内任何情感都会摇摇欲坠,随时崩塌。魏景林是幸运的,他遇到了好人傅子刚、郑达志。但我们呢,如果没有宽容,有些朋友被伤害了,将永成路人。
包容是社会进步的必备人性,也是人性中最开放的品质。关于友情,“和而不统”,“求同存异”或许才是最简单也最实用的保鲜秘诀。傅子刚、郑达志、魏景林三个军人,前身两方,看似拧巴的友谊能走过风风雨雨几十年,靠的是什么?靠的正是海纳百川的包容心。毛主席说: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了一起。”剧里,差异化下的生活碰撞没有将他们撞散,反而让红旗下的他们越来越珍惜彼此,愈久弥坚。反省自身,我们时常苦恼自己没有交心的朋友,抱怨朋友欠钱没还,对闺蜜表面羡慕,背后嫉妒恨,这样的牢骚举动无疑都背离了朋友的真正含义,缺乏包容。正所谓什么样的人眼里就是什么样的世界,心胸狭窄,要的太多,真朋友难有,酒肉朋友也终将远离。倘若我们硬以“包容是一种人性奢侈品”强调它的不可操作性,那优酷土豆的合并就是个天大的笑话,用事实嘲笑了我们的想象力。文/君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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