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术》制片人吕超四年心术制作手记
吕超
《心术》海报
时间，有时是你最大的敌人，有时也会是你最好的朋友。
2008年的4月，我第一次见到六六，彼此熟悉了半年后达成合作电视剧的意向。
08年底到09年，六六因为母亲和自己生病，频繁地进出医院、关注医患，后来索性蹲点医院。2010年，她首先推出了小说《心术》，接着改编成电视剧本。当年11月，电视剧《心术》开机，15天后停机。
半年之后，《心术》第二次开机拍摄，导演杨阳(微博)，主演吴秀波(微博)、海清(微博)、张嘉译、翟天临、韩玉芹等。前期拍摄两个半月，后期制作六个月，2012年3月全片完成。5月3日，电视剧《心术》将在东方卫视(微博)、浙江卫视(微博)、安徽卫视(微博)、天津卫视和搜狐视频、新浪视频首播。
历时四年，铸就《心术》。
回溯到2008年。
当时《蜗居》刚刚出版小说，尚未拍摄电视剧。北京电影学院的张巍副教授，向我推荐了这本《蜗居》。我记得自己是在从上海去南京出差的动车上一口气读完。掩书沉思，海萍、海藻、宋思明……一个个人物都浮现在眼前，仿佛看到了日后的电视剧和今天的社会现状。当时，我就问朋友寻找六六的联系方式，我希望和她合作电视剧。
和六六第一次见面，约在浦东八佰伴旁的小饭馆。虽然第一次见面，但却入戏很快，因为我们发现，彼此在诸多问题上观点一致，气氛很快都融洽起来。我们都认定作品的水准，取决于创作者对社会与人生的认知程度，并且都愿意为之不断努力。饭局终了，六六说她对人的直觉一直很准，她认为我是能够长时间合作的人。
当时六六刚写了《双面胶》和《王贵与安娜》，在影视圈还没完全脱离新人的身份。她对投缘的人很真诚，对未来的创作很轻松，因此我们的合作也谈得很顺利。签完合约，她就开始构思两个一直想写的题材：一个是写生儿育女的“宝贝”，另一个是写医患关系的“仁心仁术”。
2009年，六六并没有写出合约中的剧本，因为她把太多时间花在了医院里。一开始是她母亲生病，母亲痊愈她自己又生病住院，康复了以后她发现自己离不开医院了，因为那里每天都有很多新鲜的故事：生老病死，人间百态。六六从一个病人家属，变成一个病人，又从一个病人变成医生的朋友，最后成为了一个用笔沟通病人与医生的作者。
“仁心仁术”的人与故事，很多都有真实的背景。六六想表达的是：这个社会上并没有这么多坏人，更不可能有那么多不好的医生。每个行业、每个群体，如果你走近，基本会发现95%以上的人，都是如你我一样的平凡人，医生同样如此；大家在工作中都会有失误，对其他人而言，那是意外，但对医生而言，病患往往会认定为事故；看病是否算消费？意外能否当成事故？当病患带着录音笔、不信任进诊室，当医院经常被喷漆、被布置成灵堂，当医生被袭、被害不断发生，我们是否需要审视，社会肌体哪里出了问题？如果现在的年轻人不再希望当医生，不愿从事当教师，那么我们社会的未来又在哪里？
长江文艺的金丽红与黎波建议六六将这个故事取名“心术”。“心”是价值取向，“术”是技能手段。心在术前，心比术重。心与术的结合，是这个故事最想表达的主题。
2010年，《心术》小说先期出版，受到了很大的社会关注，也收获了不少争议。正面评价的意见，认为这部作品真实，对医患双方的描写不偏不倚，对社会问题剖析入木三分，看完后让人觉得温暖、有希望；批评的意见，认为《心术》写了“红包”、“回扣”，闯了禁区，会激化医患矛盾，还写了医生护士“打情骂俏”，有悖“白衣天使”的形象，非常不严肃。最激烈的意见，要求销毁图书，禁拍电视剧。
恰巧在这个时候，国家卫生部通过上海卫生局找到六六，转达部领导希望约《心术》作者和电视剧制片人座谈。9月21日，我和六六来到卫生部大楼，张茅书记和尹力副部长亲切会见了我们。张茅书记说他读完《心术》，认为是改革开放以来描写医疗卫生行业最好的一本文艺作品，推荐给了部机关很多同志看，希望该书能拍摄电视剧。尹力副部长生动地介绍了中国医疗现状和医改的进展，真心希望我们从更宽广的视野把握好这个题材。一个上午的座谈，在平等热烈的讨论中很快就过去了，两位高层领导的责任感与智慧，给我们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座谈结束后，尹力副部长带我们参观了局促的部机关大楼，看了他本人朴素的办公室，还请我们吃了一顿食堂“健康餐”。最后尹部长问我需要卫生部什么支持？我说我们团队会全力以赴做一部真实的、体现“信望爱”主题的电视剧，希望卫生部不以简单的新闻宣传标准来要求，这样才能保证最广大的电视观众能真心地接受这部作品。尹力副部长说社会上对卫生行业有很多误读与曲解，他的胸怀和承受力已经被锻炼得很强了。他希望推动产生的是一部真诚的作品，也包括对目前体制与道德、伦理层面的反思，否则一味写高大全，连他本人都不会爱看。他全力支持，我们全力以赴，共同制作一部老百姓爱看的电视剧。
走出卫生部，我和六六不约而同地卸下原先的担心和顾虑，但是却扛上了更重的责任和期待。这是一个上上下下都非常关注的题材，这也是一个目前还没有成功剧先例的领域。在中国如果一部电视剧播出收视率高，往往意味着每晚有一亿人次左右的观众在观看，还有二轮、三轮播出和网络播出，36集，几个月中观众可能达百亿人次。传达什么样的价值观？如何传递先进的认知与理念？永远是电视人最大的挑战，同时，也是我们热爱这个行业的最根本原因。我内心对于《心术》的要求，从一开始就不止是平常的年度综合排名前十或前五，我希望做到当年度中最优秀的作品，象《北京人在纽约》和《士兵突击》等那样，刻画今天的现实，承担社会的责任，传递先进的理念，改变更多的人生。
一剧之本，在于剧本。六六早在年初小说刚完稿后，就马上开始将之改编成电视剧本。这是一部与众不同的剧本，很多源自真实的病情，塑造了刘晨曦、霍思邈、郑艾平三个医生和美小护一个护士作为主线人物，然后靠一个个病例来贯穿成剧。既没有其它电视剧惯有的大事件、大命运，也没有狗血桥段和“三破一苦(广电术语，指：破碎情感、破碎家庭、破碎婚姻，和苦难命运)”。剧本的思想性无须置疑，但是能不能取得高的收视率？却是很多人心里的疑问。这个问题我也思考良久，最后豁然开朗：电视剧不管遵循什么规律，采用何种手法，最终衡量的标准只有一条，那就是：观众爱不爱看？在一个创新的行业，我们不能用过去成功的经验，来局限未来的创造；也不能用统一的标准，来衡量不同的作品。由此，我更坚定了《心术》的风格追求，就是“真实”！
真实的现实，是没有那么多出人意料的，也不可能总是充满跌宕起伏。如果处处是戏剧化的情节矛盾冲突，观众就会认为剧情脱离现实而丧失根本的进入感。戏剧两种魅力，一种是造梦，另一种是逼真。《心术》在真实的前提下，来构置人物矛盾冲突，解析现实社会中人的困境，呈现戏剧内在张力，努力实现“来于生活、高于生活”的艺术追求。
剧本创作进入后期，开始物色主创人选。第一个确定的是导演何念(微博)。何念是六六看好并推荐的“80后”导演，虽然年轻，却已执导过几十部话剧和三部电视剧，充满才华。何念进入后，他的团队，加上文学编辑梁馨月、责任编辑陈倏盈，开始和六六紧张地讨论修改剧本。他们时而默契得如一家人，时而又会争得面红耳赤，不同的阅历与认知经常碰撞，剧本在这种反复推敲下越来越完善。
演员里第一个确定的是海清。其中的内幕和媒体上报道的故事差不多：一开始美小护戏份并不多，海清表示愿意演；签完合约海清就用各种方式做六六工作，“软磨硬泡，威逼利诱”，借谈戏的机会给美小护加戏，结果加成了女主角。电视剧的“一姐”也不好当啊！
男主角曾有几个人选，最后考虑到与海清搭戏的感觉，选定了吴秀波。在这个过程中，海清起了关键作用。她说中国演技好的男演员有好几个，但是真正能让她佩服的，就是吴秀波。我之前就非常欣赏秀波的表演实力，也看好他演现代剧，但我确实没有想到后来他把霍思邈塑造到如此精彩。
方中信(微博)扮演大师兄刘晨曦，四十左右的名医黄金年龄，仁心仁术，还有些洋范儿。
剧本中对VIP描写是“惊为天人”，因此选定了由张萌(微博)扮演。
还有张子枫扮演南南，胡可(微博)扮演“孤美人”，王维维扮演赵文谷……
幕后团队同样强大：摄影是张国立团队的刘飙，一直以来都是我和何念非常好的朋友；美术邀请到卫宁，他和张建栋导演合作过三部医疗剧；造型设计邀请到许晓蓁，我希望她能呈现《泡沫之夏》般的时尚水准；剪辑是和吴秀波合作过多次的苏杰轩；制片主任是《蜗居》的曹钢；监制是《成长》的孙昊(微博)。
2010年11月8日，《心术》开机。拍摄几天后，剧组出现了很多问题：有演员部门的问题，也有导演部门的问题，还有不少是由于医疗题材本身的敏感性所产生的问题。我意识到自己忽视了《心术》拍摄 的难度。我想拍一个90分以上的电视剧，但当时的现状是这样拍下去，我们最多只能达到70分。我和主创想了很多办法，尝试了各种解决的方案，但是收效甚微。
我必须思考：是继续拍摄？还是暂停调整？
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困难的决策。继续拍摄，就得降低期望与标准。而暂停拍摄进行调整，则意味着损失至少600万元，并且不确定何时能重上正轨。这个时候，我的领导，这个剧的出品人——上影集团任仲伦(微博)总裁，传达了他的信任并且支持我的判断。另一位投资人黄晖也从美国打来电话，表示愿意同舟共济，一切以做好作品为追求。感谢他们支持我做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停机，调整，重新拍摄。那段时间我一直听到内心有一个声音：这是一部具备做到最好可能的电视剧，一个制片人的职业生涯中不会有太多这样的机会，我不能让这部剧流于一般。
人生，总有失去，也总有收获。《心术》停机，失去了可能轻而易举获取的成功，但却收获了历经锤炼的正确方向；失去了名利流言的牵绊，但却收获了同道者之间真正的友谊。在失去与收获之间，内心的力量在不断增强。
2011年的上半年，中国电视剧产业突然遭遇了一场资本的盛宴。短短几年，华谊、华策、华录等影视公司先后上市融资，排队瞄准创业板的影视公司多达50余家；PE、VC、各方投资者争相进入这个行业，原本国产电视剧年产1.3万集到1.5万集，一下子增长到了年产1.5万集到1.7万集；一个月出一个剧本，三个月拍两个剧的，比比皆是。除了不差钱，这个行业“差”编剧、“差”导演、“差”演员，样样“差”。争抢演员到了几近疯狂的地步。年初某演员身价还是8万/集，没过几个月就成30万/集了，还不断有40万/集、50万/集的新冒出来。在这些热闹和浮躁之外，《心术》剧组在安安静静地反思、切切实实地调整，努力提升，一切重新来过。
六六再次修改她的剧本。原本有些专家、创作人员、卫生部门的意见，没有来得及消化，这次时间充裕了，六六一一修改。我欣赏她的一句话：只要给我时间，剧本永远有提升的空间。
秀波和海清，一直在准备，等待重新开机。2010年底，随着《黎明之前》的热播，吴秀波一下子成为电视剧界人气最旺的明星，很多剧组的邀约纷至沓来。这期间，除了零星几天去客串帮忙朋友的戏，秀波一直在等待霍思邈。海清除了去演《后厨》，就是在医院深入生活。两个一线当红的演员，花了半年多的时间，放着许多热钱不挣，为的是彼此的一个约定：要把《心术》拍到最好。
后来，当我读《史蒂夫·乔布斯传》，看到了他谈产品与赚钱关系的时候，我对这种约定有了更深的理解。乔布斯说，他设计Ipod、Iphone、Ipad，永远是先想如何把产品做到完美，再去想怎么用这些产品去赚钱——先想产品，再想赚钱。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商人，是先想赚钱，再想产品——什么能够赚钱，就生产什么产品。思维顺序的不同，决定了人生态度与结果的完全不同。做艺术创新领域的事业，同样如此。我们如果过分看重金钱，金钱也许就会离我们很远；而当我们很纯粹地投入去做好一部作品的时候，好的结果就会离我们很近。这其实也是“心”“术”对创作者人生的指引。
因为时间、档期等各方面原因，有些人走了，有些人来了。何念要去美国留学，因此只能暂别这个团队，他的心里和我一样充满了无限的遗憾。我们把剧本发给了杨阳导演，还未看完，孙昊就转给我杨阳导演的一条短信：“不管是否合作，都请向吕超和六六致敬，在这个时代，做这样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片子是需要勇气的。”在当时艰难的情况下，杨阳的这个短信，给了我很强的温暖。我想，杨阳导演会是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因为档期关系，方中信也带着遗憾与不舍离开了。最后一次聚餐，他说最舍不得的是剧组的番茄炒蛋。这句话当时让在场的人都潸然泪下。我永远记得他说那番话的感觉，记得在心里为他保留一份“番茄炒蛋”。后来，“刘晨曦”找了张嘉译。原本剧组也找过嘉译，因为档期原因没有合作成。这次听说剧组的情况，嘉译没有二话，答应出演大师兄刘晨曦。见面的时候，嘉译对我说，这是一个他内心一直想演的角色，几近完美，仁心仁术，代表着他对人生的憧憬。现实中的张嘉译，是一个真正德艺双馨的人。张萌因为新戏拍摄来不了，新的VIP选定了韩雨芹(微博)；陈赫也是因为档期，“郑艾平”换成了翟天临；胡可则是因为生孩子，“孤美人”成了王琳(微博)；此外，王诗槐、姚安濂、郑昊、杨紫(微博)、缪婷茹、于毅……陆续加入到了《心术》的大家庭。拍摄电视剧，犹如一场大型的现场直播，在剧本、制作确定的情况下，演员的表演就是决定胜负的最重要砝码。我总希望尽可能地请到更多演技精湛的演员。其他部门需要控制预算，对演员部门我往往会增加投入。绝不让捉襟见肘来制约屏幕的呈现效果，一定让精益求精成为整个团队共同的追求。
新的幕后团队也非常给力。摄影指导林泽君是《我的团长我的团》的摄影，请他是希望给医疗剧多一些动感，减少一些沉重；音乐刘思军，是《媳妇的美好时代》的作曲，请他是希望能给《心术》多些阳光，多些有力量的东西；制片主任余洪是国内最好的副导演之一，却是第一次做制片主任，我每个剧都会给一些年轻人类似“第一次”的机会。美术卫宁、剪辑苏杰轩都继续留守，“老班底”还有一个造型许晓蓁，第一次开机时她身怀六甲，第二次开机时则已经荣升为妈咪，心情愉悦地归队。
在大半年的调整期中，我们更加清晰了制作追求的风格——真实，不单是剧本，更将会是整部剧；不单是要求，更是一种风格。这意味着我们将舍弃惯常的情节剧套路，而去探索一条更直接与观众对话的新路。我们也更加坚定了拍这个剧最需要具备的——情怀，医院确实有黑幕，医生也确实有无良，但是一个电视剧不应停留在简单的揭露和快意恩仇上，简单粗暴也未必能通得过审查。我们希望通过艺术的表现，来帮助整个社会走出简单的二元对立，在面对生命的地方多一些信任、希望与友爱。由此，我们也更加感觉到了肩头所承担的，重重的——责任，这是有追求的团队希望超越简单的物质追求，而努力实现的自我价值。
2011年5月，《心术》第二次建组筹备，各部门陆续开展工作。6月，导演修改拍摄台本，主演进医院体验，编排拍摄计划。7月6日，按惯例开全组大会，杨阳做导演阐述，我做开拍前动员。7月8日，正式拍摄。
作为制片人，我的工作一大半在开机之前。开机之后，我的角色更象一个观察者，在旁边看着主创团队，各司其职，有条不紊地忙碌着。
剧组的核心，是导演杨阳。这个剧的情怀，很多来自她的内心。因为她的很多亲人是医生，所以她比别人更早地接近这个题材；因为她的宗教信仰，所以她能比别人更好地诠释“信望爱”的主题；因为她的胸襟，所以她给了演员最大的信任和表演空间。剧组经常流传，今天导演在监视器前又流泪了。她在心术中，会时不时被剧情打动，被演员打动，这份感动最终凝聚成打动更多人的力量。
张嘉译在心术中，显示出了一种通透。刘晨曦的戏量没有霍思邈的多，很多人不理解张嘉译的选择。嘉译说他更看重的是角色与内心，所以他选择了刘晨曦。无论戏里戏外，他都像一个兄长一样照顾所有人；帮助导演协调现场，帮助制片部门提高效率，帮助其他演员理解人物，抽空还能去球场挥几杆。说到高尔夫，球如其人——虽然嘉译的击球动作未必最佳，但是因为他总能保持平和的心态，所以总能收获到好的成绩。
海清很执着。一进剧组，首先要求把宾馆房间的电视机搬走，拍戏期间只看剧本，不看别的。每天要拍的戏份台词，她都有习惯要在前一天抄写一遍，非如此就感觉不到入脑入心。一旦在镜头前，就像一台开足马力的发动机，无论导演要求演几遍，都能一次次地释放。有时导演都OK了，她还会给自己加码，再来一遍、又一遍……电视剧最好的女演员，就是这样炼成的。
吴秀波一直戴着一块牌，上面刻着一个他最喜欢的字：憨——大智若愚，却有一颗勇敢的心。这就是他心术的真实写照。合作前后，我和他无数次的倾心交谈，谈人生、谈过往经历、谈表演、谈戏剧……，他都喜欢思考，也喜欢碰撞。我看了很多次样片，每次看完都觉得他塑造的人物长在了我心里，久久停留。这就是吴秀波，在2012年，留下了一个医生的名字：霍思邈。
此外，翟天临、郑昊、杨紫、韩雨芹、姜晓冲、缪婷茹……也非常出色。他们的名字将伴随着角色的名字，而出现在更广阔的舞台上。《心术》不仅能够聚星，同时也能够造星。看好他们！
两个半月的拍摄很顺利地结束了，9月20日剧组顺利关机，然后马上进入了紧张的后期制作。关机当天，我正在台北和张宇(微博)谈主题歌的创作。先看大纲、看剧本、看片花，然后作曲、填词、修改，张宇历时半年，最终完成了主题歌——《心术》。主题歌先于电视剧推出，很多平素挑剔的乐评人都称赞有加。和这些最好的艺术家合作，发现做好事情的方法很简单，就是：认真、花时间。
2012年3月1日《心术》完成全部后期制作，先送卫生部审看，然后送上海文广局审查，最后送广电总局卫星电视播放审看。4月15日，《心术》通过审查，取得发行许可证。距离最初的起点，时间已过去整整四年。
《心术》片尾专门有一栏，是鸣谢与感谢。其实，最值得感谢的不在名单里，他们是这片土地上的白衣天使。这两年在很多场合，一旦有医生或和医疗相关行业的工作者，听说我改编拍摄《心术》，都会对我表示支持与期待。他们说《心术》小说写出了他们想说而未能说出的话，希望电视剧能让全社会更人性地关注这个行业。《心术》表现的就是他们的仁心仁术。
感谢卫生部的领导和新闻办公室的朋友们。很多影视工作者视医疗题材为禁区，不少人甚至认定《心术》过不了关。正是他们的智慧与开明，支持了这部“非典型”医疗剧的问世。感谢上海卫生局，为《心术》拍摄做了大量协调支持工作。
感谢上海市委宣传部、文广局对《心术》这部有争议作品的支持。举一个例子，文广局的张炜处长一直盼望上海出有全国影响与好评的电视剧，他甚至说过甘愿为此写检查。这句话让我感动至今。
感谢《心术》另两位投资人：黄晖和吴宏亮。很多同行问我如何选择合作伙伴？我的回答就是四个字：同甘共苦。能够同甘共苦的人，他们的人品就是最好的心术。
感谢我学习过的中欧国际工商学院，为这部剧的拍摄提供了美丽的场景支持。感谢朱晓明院长。看到熟悉的精神家园在荧屏上实景重现，中欧人会非常自豪的。
感谢东方卫视、浙江卫视、安徽卫视、天津卫视，以及搜狐、新浪。在《心术》开播前两个月的时间里，他们播出了主题歌MV，各版预告片，制作了电视晚会、专题栏目，还在户外LED屏、出租车触动传媒、居民小区广告牌，以及微博、社交网络等做了大手笔的宣传。也感谢引力传媒的罗涛董事长和东风起亚的蒋玉滨部长。他们和媒体一起创造了电视剧娱乐营销的新案例。
最后，感谢所有的创作者——《心术》让我们认识到了自身明显的不足，但更发现了自己无限的潜能。我们会负笈前行，努力求索更高的山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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