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暗花明》：不知所云的私人电影
剧照
媒体场放映刚一结束，墨西哥导演卡洛斯・雷加达斯(Carlos Reygadas)的《柳暗花明》(Post Tenebras Lux)就让现场的一部分记者发出了嘘声。早在2010年，雷加达斯就给美国《综艺》(Variety)杂志透露了自己的拍片计划，他声称自己将要拍摄一部半自传体新片，结合了情感、回忆、梦境、希望、恐惧和现实。两年之后，这部2个小时的新片让雷加达斯第三次进入戛纳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不过在大部分时间里，这部电影只能用“不知所云”来形容。
这是一部连剧情都不知从何讲起的电影，复述这样的电影情节会让每个评论人都觉得非常棘手。“故事”的大概经过是：开头是一个小孩子在草地上漫无目的地走，周围有很多牲畜，然后开始下雨，电闪雷鸣，片名出现；一个红色的羊头怪物慢慢走近一间公寓，公寓里的小孩子看着它，一片寂静；然后是一对夫妻躺在床上，幸福地看着自己的孩子玩耍；紧接着又一对夫妻，来到法国的一个公共浴室，和陌生人群交；故事又回到第一对夫妻，两个人产生了摩擦，之后丈夫被人开枪打中，幸而得救，躺在床上静养，妻子为他弹唱了一曲尼尔・杨(Neil Young)的”It’s a Dream”，两个人泪流满面；一个男人站在草地里，懊恼地抱着头，突然把自己的脑袋连根拔掉，鲜血喷涌而出，身体立刻倒下，脑袋掉在一边，瓢泼大雨倾泻而下；红色羊头怪物再一次出现；半山腰上的树被砍倒等等……总之，任何为避免支离破碎的复述所做出的努力都是徒劳的。
本片不仅故事情节分成若干段落，就连各个段落的风格都不连贯，几乎无法看出它们之间的任何联系。大多数画面都经过了滤镜的处理，边框是模糊的。虽然这部电影的内容，你不得不承认，是你无法想到的，但是你不会认为这是一部“想像力丰富”的电影，因为雷加达斯的大部分怪异想法实在是很难让观众产生共鸣，看过之后大脑里留下的只有一堆问号。
有一点需要强调的是，有一种电影是导演想拍成某种样子，但是最后失败了；另外一种电影是不管别人感觉如何，导演他就是想拍成这样。雷加达斯的《柳暗花明》肯定属于后一种，所以不能简单地把它归类为烂片。他把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自然主义故事拍成了非常私人化的仪式，所以很多内容都是难以被解释的。
如果你一定想要得到一个解释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听一听导演自己的说法。放映结束后的记者会上，有人明确表示希望导演自己解释一下这部片子，导演面带笑容地说：这部片子你看过了，你有感觉了，这就足够了。所以从大多数看过本片的媒体人的感觉来看，除了“不知所云”，也没什么更好的词汇来形容《柳暗花明》这部片子了。
(AA/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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