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心里话,尤小刚和冯小刚是我十分喜爱并尊敬的两位导演,之所以写下这个题目,是由于他们各自的变化引发的。
尤小刚因成功拍摄《凯旋在子夜》而闻名全国,他不仅把现代战争场面演绎得气势恢宏、令人震撼,而且将人物情感也刻画得真切入微、催人泪下,为此,他得到广大观众的首肯并获得“新时期十佳电视导演”等殊荣。然而,尤小刚后来创作的8、9部电视剧中,除《 京都纪事》外,大多是历史题材或表现富豪、白领生活的;前不久,他又拍摄了反间谍剧《非常接触》和新派古装武打戏《凤在江湖》,其间不乏场景豪华、制作考究、明星荟萃者。令人遗憾的是,却没有一部作品能像《凯旋在子夜》那样引起轰动,那样震撼观众。很多观众说,尤小刚的戏离我们越来越远,我们不爱看,对他的批评也日渐增加与尖锐。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尤小刚的退步呢?一位圈内人士的话让我顿开茅塞:“尤小刚现在豪宅住着,名车开着,他已远离了普通百姓的生活,观众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他已‘吃’不准了。”诚然,一个与火热的现实生活相间离、与普通观众的苦乐相隔膜的导演只能走入生编硬造、空泛描摹的误区和泥沼,他的作品势必丧失对观众的亲和力与感召力。此外,他在自己执导的《京都纪事》、《大命运》、《银楼》、《欲望》、《非常接触》等电视剧里让其夫人———邬倩倩出任女主角,也是违反艺术规律的。邬倩倩是个很有个性与潜质的演员,但她并不都适合这几部戏中的角色,因而,除《京都纪事》中的孔繁苓外,她塑造的众多人物像过眼云烟一样转瞬即逝了。开“夫妻店”不利于严肃的艺术创作,靠这种办法维系夫妻和睦更不是长久之计。这些,对尤小刚这位原本很有才华的导演而言,不能不让人痛心。
说到冯小刚可谓家喻户晓,他被誉为中国贺岁片导演专业户,他的《甲方乙方》、《不见不散》、《没完没了》都创出了2000万元以上的票房奇迹,他敢于向进口大片“叫板”,他口出“狂言”:是我救了中国电影。他的影片《大腕》引来了美国哥伦比亚公司的巨额投资和真的大腕萨瑟兰……有人不禁要问:这样一位如日中天的名导,有什么让人担心的呢?这,正是我要告诉您的。前不久,冯小刚的爱妻徐帆在接受媒体采访时,十分恳切地说道:“小刚现在的生活条件好多了,住房很宽敞,出门开着自己的车,长此以往,我怕他找不到过去的那种感觉了。我曾多次提醒他,身体不累、时间又允许时,最好骑旧自行车去办事或走走转转,这对他有好处。”“知夫莫如妻”,徐帆的话切中肯綮,发人深思。她担心的也正是我担心的———这个出身平民、并被称为“平民导演”的冯小刚,如果真的沉溺于出门有轿车、吃饭下馆子的“贵族”生活之中,他迟早也会远离曾经喜爱、拥戴过自己的平民观众。到那时,他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准确把握观众的脉搏,体恤百姓的喜怒哀乐”了。我和很多观众都曾为表现小人物生活情趣的《编辑部的故事》、《甲方乙方》、《一声叹息》深深激动过,因为我们能感受到他们的鼻息与体温,他们离我们很近。而《大腕》尽管已备受关注,甚至仍然会创造新的票房纪录,但大腕们毕竟与平头百姓不是“一条道上跑的车”,他们离我们很远。所以,我衷心希望冯小刚常骑着自行车到处转转,常到小胡同和大杂院看看,万万不可“高高在上,脱离群众”,否则,我们真的会失去一个能给平民百姓带来无限欢乐的导演。
但愿,“为尤小刚痛心”变成“对尤小刚有信心”,“为冯小刚担心”变成“对冯小刚一百个放心”。李宝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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