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下,电视连续剧《铁齿铜牙纪晓岚》(以下简称《铁》)正在一些电视台“热播”。由于妻子爱看,并牢牢控制了“遥控”权,闲来无事,笔者也断断续续陪着看了几回。总的感觉是全剧轻松、诙谐、幽默,还有几分调侃,笑料、包袱层出不穷,令人忍俊不禁,加之演员们不同凡俗的表演,看来看去,还真有了几分“上瘾”的感觉。
古人有云“百无一用是书生”。盖书生也罢,才子也罢,大抵都可看作是“只说不练 ,百无一用”的。而《铁》剧则不同,你看,大才子纪晓岚凭三寸不烂之舌,两排伶牙利齿,不仅屡屡让大奸大贪如和者流狼狈不堪,出尽洋相,吃尽苦头,而且还能在皇帝老儿面前插科打诨,装疯卖傻,乃至让乾隆皇帝乖乖承认罪过,这该是何等荣耀?看来看去,让人恍如置身于一个民主、自由、其乐融融的和睦大家庭,而非等级森严的封建王朝的朝堂。久而久之,忽然觉得和可爱,乾隆可敬,纪晓岚可学。要不是读过几本历史书,了解一点历史真相,笔者恨不得马上回到清朝呆上几年。
但事实是,乾隆皇帝掌权到80多岁,早年曾有不少文治武功,后自封为“十全老人”。但在晚年却大兴文字狱,把一批批文人的脑袋搬了家。有个很有代表性的例子,清代大诗人沈德潜,极受乾隆赏识,并不断加以提拔,且二人私交甚厚。但在沈德潜死后某年,乾隆发现沈有“夺朱非正色,异种也称王”的咏黑牡丹的诗,又听说他好像在别人面前透露曾为自己代笔作诗,便勃然大怒,大骂沈“卑污无耻”,命令开棺戮尸,仆其墓碑。还有一个例子就是那位在《铁》剧里风光无限的纪晓岚,在乾隆六下江南时,稍稍透露说江南人民的财产已经枯竭,乾隆便大声呵斥说:“我看你文学上有一点才华,才给你一个官衔,其实不过当娼妓豢养罢了,你怎么敢议论国家大事?”古人有云“畜犬求吠”,原来,号称“天下第一才子”的纪晓岚在皇帝眼中不过是一个可供娱乐的娼妓罢了。只此一句,足可以使整个《铁》剧黯然失色,让自负的纪某人通体透凉。而恰恰是“这个”,才是历史的真实。
说了这么多,可能早有人不耐烦了,说“本来是戏说嘛,何必太认真。”而笔者以为,现在的问题恰恰是涉及历史题材的电影、电视戏说太过。发展到眼下,几乎什么都敢戏说。凄美的梁祝故事被戏说成轻佻的言情武打;残忍专制的暴君被戏说成了风流多情的大男孩;凝结着多少人血泪的历史在谈笑间被戏说成了才子佳人的浪漫故事……当现代人在这种轻飘飘的“旧时光”中就这么流连时,屈原究天人之际的上下求索,无数仁人志士为争取民主自由披肝沥胆的悲壮,便被扔进了历史的垃圾堆,甚至成为嘲讽的对象。笔者发现,充斥荧屏的那些打情骂俏、打打杀杀的言情武打片,里里外外除了演员、导演、制片人等口袋里因挣钱多而显得“沉重”外,已没有多少沉重的东西了。每每看到这些,笔者就不由地感慨中国某些文人的善于逃避与遗忘,在“戏说”的背后,我们看到的是某些所谓的文人对金钱和欲望的无节制的追求与认同,对自身责任的背弃与逃避,而忘记了先进文化究竟为何物。
相信纪晓岚泉下有知,看到自己被“戏说”成如此模样,也会暗暗叹息。(武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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