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特评
他的歌:有人流泪,有人不解。
他的夜晚:泪、雨迷离,雷声呼声齐耳。
在这里,我们写下激情、青春、回忆、失望,还有期望。 ———编者
-一句话评论
我身边的男人在兴奋地狂呼,想让暴雨下得更猛一些,在听不清偶像声音的看台上,这是他们唯一的乐趣。
———储璨璨(满意程度:50分)
买场地贵宾票的朋友们,你们辛苦啦!你们比风雨中的记者更委屈,因为你们比他们还多掏了四百八。
———严明(满意程度:88分)
当演唱会的第一粒音符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劣质音箱会崩溃的,它没让罗大佑崩溃,却让我们崩溃了。
———何颖珊(满意程度:65分)
谢谢罗大佑。
———蒋明(满意程度:不评)
不是他,而是我们
罗大佑此次演唱会基本上仍然是重新温习青春,而他对《皇后大道东》的改造是整个演唱会的两个亮点之一。原歌的戏谑嘲笑的气息全然不见,而变得苍凉雄浑。罗大佑放弃了他并不擅长的讽刺,重新继续他的家国梦。另外一个亮点是他献给爱人同志李烈的新歌《停不住的爱人》,罗大佑意外地谈论他与李烈的婚变。他与李烈的同志般的情谊,旁人议论纷纷未免亵渎,而出自他的口中自有他一贯的深情。
罗大佑似乎被“炒作”得过热了,我虽然不赞同所谓的炒作之说,然而对这个名字也难免产生一种倦怠的感觉。我常常通过玩笑戏言的方式抗衡这种倦怠。前晚在罗大佑演唱会的现场,我忽然明白过来,罗大佑不适合戏言。我们与罗大佑,还是没法站在平行的位置上,对他仍然只能仰视。至今我也没有发现谁有资格对他说三道四。一个朋友曾说,说罗大佑老了的人,他们自己老了。的确,我们说罗大佑变得商业了,罗大佑的神话倒塌了云云,其实是我们自己正在日趋卑微与衰老。罗大佑还在那里,还在往前走,我们却提前不知反省地老了。
这次演唱会,音响差,又有大雨,设备几次出事,但因为罗大佑,我还是为演唱会打95分。
满意程度:95分
-钭江明
有激情就够了
尽管天公不作美,令我们遭遇了一场暴雨,尽管离我的期望还有不小的差距,甚至可以说是遗憾,不过我觉得这场演唱会仍然不失为成功的。
凡事有利就有弊,老天爷不帮忙谁都无计可施,下雨让人讨厌,可是它也会带来相反的特殊效果,何况演唱者也因此比平常更加卖力,拿出十二分力气。从现场气氛来看,罗大佑在调动观众情绪方面显得非常老练,毕竟已经在大陆开过几场演唱会了,整场晚会称得上高潮迭起,激情澎湃。
鼎沸的欢呼声和全场齐声合唱再次证明罗大佑的人气,怀旧与狂欢在震耳欲聋的音响和肆意狂泻的大雨中依然达到了顶峰。与其过一个平淡无奇的狂欢,倒不如宁愿留一段浪漫激情的记忆。
因此,大雨来得正是时候,因为它的关系,我要为这场演唱会加分!
扣掉的部分不是因为音响,不是因为罗大佑嘶哑的嗓音,只是因为本来列在演唱曲目中的我喜欢的歌却没有出现,而且齐豫也没有唱那首《船歌》,还有因为结尾的匆忙。
满意程度:90+5分(给难得的雨天)
-张超
别了,青春
也许是因为教过书,我对9.1这个日子有着非同一般的感受。所以,深圳的朋友问我,你干嘛来了?我作小资状说,我跟我的青春告别来了。任田在旁边一脸坏笑,你想告别几次啊?
我怔了一下。当时,那些歌距我只有三个小时,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个不妙的预感。虽是如此,可我的泪水依然来得毫无征兆。那些早就深入骨髓的歌词,将我貌似坚硬的面具击得粉碎……
我终于明白了罗大佑为什么总要说:“像我这样一个47岁的老男人……”其实,都是一种以为自己还很青春,以为自己还可以轻狂一把的自我暗示!目的不外是为了换得一句自欺欺人的“不会吧,你还很年轻”。
算了,既然一个47岁的大老男人还可以在狂风大雨和电闪雷鸣中纵情高歌,一个33岁的小老男人为什么不可以在几万人的青春告别仪式中尽情流泪?我们的青春就像那几万把闪闪的荧光棒,既然过了今夜就将失去光辉,有什么理由不让它在雷雨中最后再灿烂一把?
别了,青春。奥斯威辛以后写诗是可耻的,9月1日以后,如果我再流泪,同上。
满意程度:80分
-余少镭
激情怕雨
不出所料,散场后的观众大多看起来郁郁寡欢,有些烦燥。这不怪罗大佑,甚至也不怪大雨,这儿是深圳,这是一群在三十岁内外徘徊的观众。三十岁了,还在雨中为一个歌者唱唱跳跳,疯疯颠颠是个挺奇怪的事儿,三十岁的激情对内外条件更为苛刻,天气是其中之一。
我和我的相机的确湿透了,尽管这还不算最艰难的拍摄,我保持着亢奋,但这跟激情关系不大,是因为工作,因为压力,因为场内外数十位报界同行都在工作,我必须要做得更好。
这儿是深圳,听罗大佑的人没有七月同在此地听谭咏麟的人多,音乐在这里是用来娱乐的。暴雨如注,罗大佑大喝:我们把歌一首首地干掉了!
我离得近,我看得出罗大佑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他的钢琴弹得散乱,雨花乱溅,这是我看到过最动情的演唱会,从新闻发布会到当晚我一路跟进,我知道罗大佑太想成功演出演唱会了,我身后的观众除了不停地抱怨着雨之外,基本平静,我只听说北方人王小山当晚告别了青春。
就在演出前一晚,我和严明来看彩排,罗大佑的声音在孤独地飘,我的眼泪在打转,体育场空空荡荡,漆黑一片,没有雨,那是适合流泪的时机。
满意程度:70分
-王轶庶
青春终结者
以我这把年纪,冒着“缸”(比瓢大)泼大雨,腆着肚子站在体育场里听一个歌手唱歌,怎么想都够滑稽的。不知怎么,当罗大佑唱《童年》和《光阴的故事》的时候,我的心中竟然有些酸楚,后来,也和罗大佑一起,高喊“飘来飘去,就这么飘来飘去……”,青春似乎也飘到了不知什么地方。
不是去看罗大佑,竟然有点像和自己的过去告别。罗大佑把我最讨厌的两首歌《恋曲1990》和《东方之珠》放到了最后,显然是注意到了这两首歌的流传程度。但是这与我无关,我的生活也从此和罗大佑无关。
就这样,深圳体育场的雨里,罗大佑终结了我的青春,那些已经逝去的岁月将越来越只出现在梦里。从此,有我在内的一些人稳步步入中年。
满意程度:85分
-王小山
模糊的老影子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和我有体育场半径之遥的罗大佑唱出第一句时,我身后的一位女士冒出一句:“唱的什么呀!”无数次揣想的罗大佑,就这样平淡地出现在远方。
偶像只是个引子,引爆我们的是偶像的歌声。不期而至的暴雨,越来越上劲的雷电,突然烧坏的音箱,增加的似乎只有激情。我在模糊的大屏幕对面呐喊、狂叫,雨水钻进我的眼里。一个拎着包、穿梭在看台中间的小伙子趁机卖给我们几个昂贵的望远镜。
望远镜对面的罗大佑依然不清晰,僵硬地扭着腰,“47岁老男人”的声音淹没在张扬的乐器声后。偶像的耳机被雨浇坏了,他笑着对我们调侃:“可见机器没有人坚强。”我费力想听清毕业时曾让我们流泪的那首《恋曲1990》,可听到的只有身边的合唱。
在《光阴的故事》响起时,我突然发觉自己正在给远方的朋友拨电话。是啊,唱的什么呀?所有呐喊的人都知道,唱的是回忆———台上的偶像只是个引子。
还有,是个模糊的老影子。偶像没有回忆坚强。
满意程度:85分
汤颢
上图:虽然暴雨如注,罗大佑依然激情如旧。摄影/记者王轶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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