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年来歌坛沉浮,引人关注最多的莫过于“二毛”:歌坛大姐大毛阿敏和波涛王子毛宁。两位歌星虽然遭遇大劫,但其“复出”的命运却迥然不同。
毛阿敏的复出一开始就带着悲壮的色彩。记得去年夏天在青岛参加一个海洋科技论坛,主办者照例举行了一台晚会,晚会除了请到韩红、满文军等歌手外,出台压轴的正是毛阿敏。当毛阿敏盛装款款而出时,全场响起了最热烈的掌声。
笔者身边的一位“领导”说,人们的掌声一面是对毛阿敏歌唱实力的倾服,更重要的则是对其历经磨难而再次走上舞台的勇气的鼓励和赞赏。此后,在北京、西安等地,笔者又多次听到毛阿敏演唱哪些熟悉的旧歌,她的歌声甫一想起,就赢得了如潮的掌声。
最近,在鲜花和掌声中,毛阿敏出了第一张个人专辑,又在众多超豪华音乐人阵容的簇拥下,在中央台《音华时尚》的张罗下,举办了个人演唱会。人们经常能从电视上看到毛阿敏流下感动的泪水。
但是,对于毛宁近日在北京的复出,观众只是给予了“和其他人的一样多的掌声”。这种礼貌性的掌声,与其说是对毛宁的宽容,不如说是对毛宁复出的“视而不见”和回避,意味着什么?不原谅。
似乎,毛阿敏的复出毕竟是中国流行歌坛曾经的“大姐大”的复出,毕竟是第一个走上国际流行音乐领奖台的内地歌手的复出。而毛宁的复出是什么呢——人们似乎并不能忘记情杀、同性恋等一些在中国还讳莫如深的东西。
众星:纵情欢呼“同一首歌”,欲说还休“旧船票”
复出后的毛阿敏,仍然一如既往地从容高歌,从来不对观众做造作的煽动。面对观众的欢呼,她都从始至终一动不动,就站在那儿唱,完全靠声音来打动观众。她所演唱的也清一色都是十多年来的老歌。在这位流行歌坛前辈面前,众多的当红明星们几乎全都不吝惜赞誉之辞,个别新星甚至在舞台上公开与毛阿敏拥抱哭泣,极尽张扬。
毛阿敏复出后,蔡国庆看见毛阿敏在彩排时,就激动得“忍不住两次拥抱了她”。他说,毛阿敏离去时就是中国歌坛的“大姐大”,没人能超过她。现在她回来了,一开口,还是中国最好的女歌手。
师胜杰说,毛阿敏是那种没啥说道的人。他第一次看见她是在首都机场,她在吃方便面,根本看不出是个大明星。毛阿敏作为一个实力很强的人才,如果再不出来就是浪费。
臧天朔希望毛阿敏能从过去的个人生活经历中走出来,别让过去影响未来。
田震不无感慨地说:“整台晚会我坐了很久,看到毛阿敏上台,我想到作为一个歌手,无论受到多少坎坷,能够重新回到舞台是幸运的。真心为她祝福。”
但对于毛宁的复出,至今仍未听到多少实质性的“吹捧”。一些明星如赵本山、孙悦、于文华、郁钧剑等,尽管在毛宁复出前都表示:全力支持毛宁,只要他回来唱歌,再忙都可以去免费捧场。但是,出言都不如对毛阿敏那样不吝热情。而更多的明星则三缄其口,甚至直接对记者说不便发表评论。
很显然,说毛阿敏的好话,比说毛宁的好话安全得多,也实惠的多。
观众:掌声给“阿敏”,唾沫给“毛宁”
毛阿敏自加国归来复出后,在人民大会堂第一次彩排时,许许多多业余演员都走到后台向她致意,一位来自胜利油田的石油工人拉着毛阿敏的手说:“阿敏,你受苦了!”一位四川攀枝花钢铁公司的演员对毛阿敏说:“阿敏,我们早就盼望在舞台上看到你!”
在3月11日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颁奖会上,毛阿敏再一次演唱《同一首歌》,唱着唱着动了感情,眼眶里涌满了泪水。下台后,走进更衣室,毛阿敏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
这次春节联欢晚会颁奖大会播出后,许许多多观众通过各种渠道告诉毛阿敏:我们看到了你的演出,太好了!大连的四个观众(其中有两个据说是下岗工人)听说毛阿敏要在3月31日参加中国流行歌曲排行榜的颁奖晚会,便自费买了四张票专程到北京来观看毛阿敏的演出。
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毛宁的复出尽管断断续续炒作了一年,他的身体也早已经“恢复到可以登上舞台的地步”,但是关于他复出的消息总是只见打雷不见下雨。终于,前些日子,借国足在人民大会堂庆功的东风,毛宁终于公开露面了,但他的复出并没有引起观众的太多兴趣,只有几家媒体象征性地炒作了一下。
人们注意到,毛阿敏自复出之后,几乎每唱必哭。掌声响起来,泪水落下来,毛阿敏的哭是幸福的哭,是感激的哭,也是自豪的哭。与此形成对比的是,毛宁轻描淡写的复出后,既哭不起来,更笑不起来。在人民大会堂的庆功会上,毛宁演唱了《涛声依旧》,在演唱该歌曲时,毛宁没有像前段时间唱到动情处开始哭泣,“在场的观众对毛宁的演唱没有表现过多的异样,给予了他和其他歌手相同的掌声”。
但即使如此,人们还是以其他形式表达了对毛宁复出的“态度”。在网上的论坛里,一位名为“qweqweqwe”的网友说:“中国明星足球队欢迎会的主持操办者,真让人瞧不起。”而另一位叫“kinzo”的网友则竭尽挖苦:“I服了MAO NING,比起他,那个游过英吉利海峡的张健算什么?区区几十公里的海水,人家这么多的唾沫也没有淹死!”
网上更有文章说:一个公众人物的名声已经被破坏到像毛宁那样的程度,他就不应该有“复出”这种念头,原因一是会勾起大众不愉快的回忆,原因二是会影响大众的食欲——不符合国家拉动内需的方针政策。
媒体:美言“逃税风波”,再炒“遇刺事件”
总以为当年把毛阿敏臭得无以复加的媒体没有勇气再为当事人文过饰非,但是,健忘是这个时代的特点,也常常是这个时代的需要。在现在的报道中,大有为当年翻案的味道:什么当年是抓了一个公公婆婆不是首长的“杀鸡骇猴”,什么毛阿敏是税制不健全的牺牲品,云云。自然,毛阿敏曾经的失足,也仿佛成为她值得骄傲的资本:当今歌坛,比经历之坎坷,比阅历之丰富,比对世态炎凉之体会,有谁能出其右?
而对另一“丑闻”的当事人毛宁,媒体却似乎没有这么慷慨。许多媒体渲染人们对毛宁复出的“平静”,牵强附会地归结为社会的“宽容”和人们的“成熟”。难道,一年前人们对毛宁事件的“不平静”,就是不宽容和不成熟了?只有一年时间,转变何以如此之快?
近日,毛宁加盟音乐剧《异想天开》,使他在告别歌坛将近一年之后,终于第一次正是走到媒体的镁光灯前,参加了一个新闻发布会。这对毛宁来说是一个不无危险的勇敢,对媒体却是无言和尴尬——据报道,各家记者都回避了对毛宁事件的发问,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沉默啊,沉默,意味深长的沉默!
曾经被“毛宁身边人”打过一巴掌的那家媒体,在随后的报道中部分反映了媒体记者的潜在心理:在发布会上,记者们表现得“非常理智”,没有一个记者对毛宁的“往事”提出质疑。这样的“理智”如果不是出于刻意的安排,就体现了媒体良心的缺席。
这篇文章故意摆出“放开毛宁的性取向这样一个隐私问题不谈”的架势,其实正是暴露了这家媒体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表明作者的兴趣仍然集中在同性恋上,只是不太好意思多说而已。也许很多记者和不少网友持同样的冷嘲热讽:毛宁复出,估计有不少“同志”会喜欢吧,嘻嘻。
这家媒体接着追问道:毛宁与从事色情活动的凶手关铭到底是什么关系?在公安部门公布调查结果之前,毛宁和他的经纪公司是不是都对社会说了谎?这些问题不是涉及法律,就是与公共道德有关……
“遗憾的是,竟然没有一个记者敢于当场提问。这一次,北京的娱记们理直气壮地输给了善于揭短的香港“‘狗仔队’。”--在这里,作者显然以“狗仔队”为荣,言下竟大有景仰和自愧弗如之意。
祸根:人们不敢承认、社会不能宽容同性恋
按说,情歌王子遭遇刺杀,应该深得人们同情,不至于就此搞得灰头土脑,“丑恶”不堪,狼狈不已--即使“身边的人”抡了某女记者一巴掌,也与当时处在昏迷中的他干系不大,何况已经正式道歉?
再说,“打记者”虽说不文明,但是已经有网上朋友义愤地指出,记者在他人的隐私权利得不到起码尊重的情况下挨一巴掌,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在新闻神圣名义下追腥逐臭”,早已经在西方越来越多记者鼻祖那里受到唾弃。
毋庸讳言,问题的本质在于毛宁这个天真的大男孩犯了中国自古的大忌:人性之“丑恶”,社会之“毒瘤”,异端之“邪怪”,为祸之“惨烈”,莫不以同性相恋为大。所谓尊者讳其字,贤者碧其人也。
尽管,同性恋已经被世界精神病大会从精神疾患中彻底清除。尽管,王小波遗孀、中国社科院李银河博士说同性恋者好像是使用左手吃饭的人,由于传统的影响,同性恋依然是一个非常敏感的禁忌话题,在大多数人的意识里,同性恋仍然是一种罪恶。
偷税,在大家很多人都“偷”的情况下,在已经习惯明星腰缠万贯而不再心生醋意时,自然也就算不上“窃”。甚至,犯了法、打个人都不算什么大事,但是“同性恋”、“男歌星前男友”等太过不光彩的帽子,足以压弯一个人的腰,足以结束一个艺人的艺术生命。
他面临的,是一次真正的“审判”,审判者是数以千万计的“人民”,而他的“罪名”是国人最不能接受的“同性恋”。毛宁前途堪忧啊。不要忘了,在炒作毛宁事件的时候,哪些以自由客观自诩的媒体是如何大揭隐私、无所顾忌乃至必欲置之死地而后快的啊。
冷静地说,在国人开始严肃看待爱滋病的时候,同性恋问题也已经严肃地摆在了桌面上。记得多年前看完电影《费城故事》的时候,笔者的美国老师就告诉我们:同性恋绝对是一种自然的生理现象,与道德无关。在中国,在世界各地,同性恋在人群中的比例是一样的,中国的同性恋之所以看起来很少,是因为人们不敢承认,是因为社会不能宽容。
毛阿敏在新作《女人》这首歌中唱道:“过了多年,你还没忘我吗?爱了一场,也梦了一场,不是不想,我又能怎么样?女儿的心肠就像雪一样冰冷,只要有你的阳光就化了。轻轻地回到你的身边,就像昨天”、“淡淡地涂上一丝红颜,静静地想一想昨天,深深地你的眉你的眼,就在我的面前。”
这些词句经由毛阿敏唱出,仿佛正是她自身的写照,却又是每个失败后再次站起的女人都有的感觉。而毛宁的哪些歌呢?“在那枫叶飘零的晚秋,我知道你不是我一生的所有”、“这张旧船票,能否再登上你的客船”?聂依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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