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6日晚,以一曲《卧虎藏龙》享誉世界的著名音乐家谭盾在北京电视台《国际双行线》栏目做节目时,因另一位嘉宾国内著名指挥家卞祖善对他的先锋音乐做了10分钟的批评而在节目进行了57分钟后拂袖而去,留下主持人、观众与卞祖善完成最后节目的录制。以下是一位当时在现场的工作人员所写的一篇文章。
我们那天同堂而坐,出现在《国际双行线》的观众席上。大家的心情都不错,因为嘉 宾不错。刚开始节目也确实顺畅。我被谭盾的神采飞扬所打动,他很现代,红衣绿裤的装束不是每个人都能驾驭的;他很善言,幽默而略带夸张的表述延续着人们对他的崇拜;他很自负,话里行间不时流露出成功人士的骄傲。
在节目进行过半的时候,台上来了卞祖善先生,音乐界一位德高望重长者。这没什么奇怪,但是接下来的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台上二人寒暄未过,卞先生就连珠炮般地开始了对谭盾音乐的批评,随后更出乎意料的事情发生了:谭盾走了。
就这样走了?而且这节目还远远不到结束的时候。主持人匆匆跟了出去,灯光黯淡下来,我们在震惊中等待着。那个刚刚还在谈笑风生的音乐神人转瞬间成了一个幼稚的孩子,因为只有孩童间的争执才会以一句“我不跟你玩了”宣告结束。
卞先生孤零零地坐在台上,旁边是一把同样寂寞的椅子。昏暗的灯光下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不过后来在成片中我看到电视台挺及时地给了老先生一个特写:倔强、又略带些尴尬。他肯定没想到自己的一番话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5分钟后演播室的灯又亮了起来,明亮的灯光下主持人笑得有点痛苦,但很真诚。他告诉我们这节目还要继续进行。结束的时候,主持人说相信这节目让我们学到了很多东西,包括做人。
主持人说可能是因为请来了做后现代音乐的谭盾,这节目才会变成这个模样。我对后现代说不出所以然,只知道它擅长解构。不知道所谓“责任”是不是它解构的对象之一。我想媒体邀请这些风头正健的人物并不仅仅是为了给名人的盛名锦上添花,多少也希望借助他们给社会起些正面影响。面对抨击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反应,但是撂挑子就走的做法怎么看都好像有些过分。文/方一言
自从谈话节目火起来以后,还是头一次看见嘉宾在里面也火了。因为持有不同的音乐观点,卞祖善与谭盾在节目里争吵了起来,而谭盾最终拂袖而去。
谭盾的离去应该说是一种失望情绪的流露,他并没有做好听“坏话”的心理准备,他原想肯定会面对一些崇拜与赞美,而不是面对来自另一位嘉宾卞祖善的尖锐批评。
孰是孰非不予论说,该说的是如今的谈话节目。自从崔永元在节目里让大家笑起来以后,谈话类节目的现场已经不能再缺少笑声。嘉宾们在一起说说笑笑,观众也充当欢乐气氛的配角。随着工作人员手势鼓掌、叫好,而且出于对名人的崇拜,提问多以“我非常喜欢您的……”、“我是您忠实的……”开场。嘉宾们更是绕着圈的朋友,坐在一起挑些无关痛痒,惹人发笑的事件讲讲。主持人在其中也是嘉宾的呵护者,记得一期节目,有位观众对一位导演嘉宾提出了些温和的意见,主持人马上接话“你会打垒球吧,看你挺善于用棒子敲人的”,观众们哈哈一笑,现场已经不再是可以探讨些问题的气氛了。
这期节目10日上午如期播出,没有预制的掌声、笑声,而是真实地记录了这个过程,这种真实正是我们所希望看到的真正的谈话类节目。如果以后的谈话节目多些嘉宾被气走的事也没什么不好,谈话节目终将要面对真实,嘉宾、主持人和观众都该变变了。张嘉萧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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