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张杨以前拍的《爱情麻辣烫》、《洗澡》,他的新作《昨天》,可能不会引得男女老少都趋之若鹜,但这部远离了喧嚣和噱头、绝大部分角色由片中真实人物自己演出的电影,带给观众的回味,或许会比过去那两部加在一起还要多。
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的青年演员贾宏声,在拍摄了几部电影和电视剧,逐渐成名之后,演艺事业和精神追求都面临了某种困惑,他对摇滚乐的痴迷程度令人难以理解,不幸又染 上了毒瘾。他的父母了解到儿子令人揪心的状况后,从吉林四平退休来到北京看护儿子……片中父亲被儿子打耳光,妹妹被哥哥伤害的强忍眼泪,母亲为了儿子和老伴拌嘴、出走等细节无疑是最动人的。相对这个并不复杂的故事,导演采取的讲述故事的方式似乎稍嫌复杂了一些:糅合了以个别采访贾宏声的家人和朋友为手段的纪录片方式和虚拟全家参与排演一出舞台剧为手段的戏剧方式,同时隐含着编导全知全能的传统方式。这是一种新的尝试。
影片的另一特异之处,是按照导演的理解把大量生活化的细节进行重新编排,希望获取像生活一样多甚至比现实更深的况味和意义。有时感到影片一些细节的设置不免是含混的、多义的,比如贾宏声在精神病院的种种表现究竟是不是精神病所致?甚至令人一时搞不清楚导演的用意所在,但往往也正是这些东西,凸显了艺术之所以为艺术的魅力,令人回味无穷。
或许,某种程度上,《昨天》是一部“成长”电影,它讲述一个青年人在一个社会转型年代、在一个世情更加纷纭冷暖更加变幻无常的演艺圈、在名利与操守、艺术与商业、真情与世故的激流中既飘转且坚持,既自我拯救又希望逍遥的“自问”与“问天”。当赤子遭遇世故的泥潭,当热情遭遇利欲的冷眼,或许贾宏声走出过去“死磕”、跟自己较劲以至于陷入说清醒不是清醒,说疯狂不是疯狂的状态,是一种成熟,也是一种妥协。
张杨曾经有过以此片代表一代人展示自己的九十年代的使命感,但从影片看,这个重要的主题似乎没有得到足够的拓展和表现,总是欲言又止,关于六十年代后期出生的我们这一代人的“昨天”的真谛,就此成为藏在海平面下的冰山,可以感觉到它的存在,却不能明晰它的本原。小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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