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荧屏总是“风水轮流转”，一时古装戏成热点，宽袍大袖扫荡各个频道；一时警匪片当家，枪林弹雨冲击观众视线；而近期荧屏的“主菜”却成了不温不火的生活片，现实题材，平凡人物，有着与观众一样的喜怒哀乐。最有代表性的就是刚刚结束的《空镜子》和尚在播出的《永远有多远》。虽然这两部电视剧荧屏对峙的局面已经结束，但它们引发的话题还是耐人寻味。

　　《空镜子》和《永远有多远》在题材和创作上有相似之处。它们都是作家创作、作家改编的电视剧，《空镜子》是曹禺先生的女儿万方的小说，编剧也由她本人担任；《永远有多远》是铁凝的中篇名作，编剧是作家东西。两部作品故事都发生在北京，写的都是平凡女性的情感生活，都刻画对比了两类女性：《空镜子》里的孙丽、孙燕姐妹，《永远有多远》里的白大省和西单小六。孙燕和白大省是外表平凡、内心善良、寻找真情的女性，但在生活中屡屡吃亏；孙丽、西单小六则是美貌女子，并懂得利用自己的美貌、利用男人获取利益，价值观非常实际。到头来总是好人有好报，追逐利益的人在经历了生活的风雨后开始羡慕性情温良的人拥有的“幸福生活”……这样相似的人物和故事，却有不同的开端和结局。

　　就小说而言，铁凝的《永远有多远》得到了普遍的好评，并为她赢得了老舍文学奖、《小说选刊》年度奖、北京市文学创作奖等多项荣誉。一位文学评论者认为，《永远有多远》用的是中规中矩的传统写法，比起铁凝某些玩形式的小说，更内在，更能打到人的心里，让人感同身受。而万方的《空镜子》得到的并不尽是表扬，一位小说家表示，《空镜子》没有新意，它写了一个女人在三个男人之间的循环，在这个情感复杂的时代是不真实的，而小说又体现不出偶然性，只能说，它是编出来的剧情化小说。万方本人又是编剧，所以小说改成电视剧后这一切倒成了长处了。

　　小说冷热的不同自然导致电视剧的不同命运：《永远有多远》从拍摄到开播一直伴随着媒体热烈的报道，而《空镜子》则静悄悄走上荧屏接受观众检验。更有意思的是，人们满怀期待的《永远有多远》越播越冷，而闻所未闻的《空镜子》则红红火火，观众口耳相传，要求重播的呼声越来越高。观众们如是说：“很久没有看到《空镜子》这么好的电视剧了，太真实了。”“《空镜子》让人看得舒服，导演的手法舒服，演员演得也舒服。《永远有多远》太别扭了，什么都不对，跟小说比完全走了样。”“《永远有多远》里有个情节，光天化日，某人在楼梯上欲行非礼，说的话更是不着调，太假了。”

　　《永远有多远》和《空镜子》的不同命运再次证明：小说和电视剧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小说是作家一个人的事，电视剧则是合力的结果。小说虽然提供了故事基础，但不是所有的改编都能成功，名家名作也并非制胜的绝对法宝。文/本报记者尚晓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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