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可能是下一届青年歌手大奖赛进入决赛的歌手,在那个激动人心的日子还没有到来的时候,我并不担心我的实力,我想我不会怯场,就是答不上那些似是而非的素质考题我也不会对评委说“对不起”,我首先“对不起”的是我自己,我唱了那么好的歌若栽在这届“华尔街在美国,长安街在中国”这样的小儿科上,只能说明我无能。不不,下届肯定不会再出这样的题了,我也不在这样的题目上下工夫。当然,“歌手”的“手”是什么意思式的题也不会再出了,本届评委说着说着也走了题,他赞扬的那个答案本身就有问题,什么叫“一
种有专业能力的人”,炼钢工人不也是“有专业能力的人”吗,怎么就独属歌手呢,太不严谨了吧。到了我这届,这些不严谨的题目从提问到答案都会有一个严肃的改进,我不会前功尽弃出丑露怯。
到了我这届,现场气氛应该会有一个良好的转变吧。即使还是现任的主持,相信在未来两年中他们的业务会有“不用扬鞭自奋蹄”的长进,起码他们的出现不会再影响歌手的现场情绪。这届就太糟了点儿,一位是连《黄河怨》也念不完整的主持人,那个“怨”字隔了那么久才念出来,真是急死我了;而另一位听不懂歌手用意大利语报的歌名也就罢了,但也犯不着让业余歌手再用意大利语说一遍“歌手大赛”的全称,我以为这事后的找补没有一丁点幽默的成分,不能说话筒在你手里你想怎么“话语霸权”就怎么“话语霸权”,唱美声的会说点意大利语是常情,再多让人说有关的意大利语差不多就是非难。
说到歌词,我想到我这届应该是个考察的重点。本届不讲究甚至说不通的歌词太多了(不包括没话找话矫揉造作无病呻吟),评委可以花时间讲“倭寇”,却没有一分钟讲一讲歌词中的问题。大歌一向是大奖赛中的主流,这很好。在唱完了高度(如《珠穆朗玛》)唱长度(如《长江之歌》)之后,这类大歌就有了不易超越的难度。因此你再唱祖国就得仔细想想怎么才能唱出自己的心声,而不能像这次这样唱——我已准备好了,我只爱你,祖国(对不起,我只记得是这样的大意)。这就绝对了,我们从小受到的教育是五讲四美三热爱,怎么只能热爱祖国呢?还有党还有人民呢!我这不是较真儿,不能说你唱了祖国就原谅你的粗心,原谅你在绝对中丢三落四,不允许的。还有那首被徐沛东表扬的《凸现的脉搏》,写词的人净想着歌颂了,忘了基本的常识,谁能看得见“脉搏”?只能触摸和感受吧。其实我最担心的是评委。我想“回避”应该是我这届着力改善的。第一类回避应该是评委的作品,本届我就看到有歌手唱印青的作品,这让其他评委怎么评,让其他选手怎么看?第二类回避应是专业技巧考查的曲目。这届最典型的有郭淑珍唱到家的《黄河怨》(歌手选唱频率颇高),凑巧的是她打的分恰恰是最高的,但不幸的是最高分被拿下了,同样的情况还有张千一的《青藏高原》和郭兰英的作品等。这还是让评委高兴的题目,遇到说不出谷建芬作品的选手,你就看谷老师那张失望的脸吧,能不失望吗?但这里不是专家评委流露情绪的地方,他们忙自己的事还忙不过来呢,就别让这些小事烦他们了。
我衷心希望到我这届时评委都轻松点、愉快点,你们多数时间无喜无悲的表情让我紧张,你们紧张得让我看不出你们艺术家的个性,特别是你们的样子有时也像我们选手一样像个犯了错误的孩子,低着头,目光茫然。我在现场可没工夫注意你们,但我的家人会帮我录像,看到你们不自然我就想笑,因为我找不到一点儿你们也会不自然的理由。对了,还是金兆钧评委实在,有人问他为什么不笑,他说,我笑比哭还难看。其他评委也都是这么想的吗?
到了我参赛的这届,我希望所谓第二现场别办得像文化宫游戏厅似的,最好直奔主题,那些三句半猜评委的名字就免了吧,而文清也别像电话接线小姐似的主播长而又长的电话号码,一天一天又一天的直播中多少也给现场观众点儿镜头,他们的反应干吗总藏在看不清的全景中呢?要知道观众的水平可不低呢,这届他们的打分与专家打分总是咬着,这是大奖赛中少有的过瘾。(王永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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