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大家无法不把这个中国的第一次户外音乐节跟伍德斯托克相比,事实上外国媒体称这次活动为“China WoodStock”,而在音乐节上也不断重复播放伍德斯托克的盛况,希望可以作为一个范本,以此感染乐迷。而这个“中国伍德斯托克”只有4000人左右,而从外地慕名而往的人也许不及一半。
这是小婉跟两个广州的朋友对这次雪山音乐节的一些印象,其中有一个是乐手,作为
广州乐迷,他们亲身感受了雪山音乐节的一些欢乐和失落。
那天我们一直跳到深夜2点,直到场上只剩下50人左右。我们腿都麻了,动都动不了。老崔说:“别走,我们还有DJ打碟的时间。”我们在台下哑然失笑,真的太累了,朋友开玩笑说:“崔健难得求我一次,我就留下来吧。”
对于很多远道而来的乐迷而言,这次音乐节的狂欢应是蓄谋已久的,在此之前,这个活动的盛名给了人们一些希望或猜疑。我想我应该更多地作为一个真实的乐迷发言,因为我不在被邀请媒体工作者之列,我只是为这样一次音乐狂欢而来,为此付出金钱和体力,也就是所谓平常心。
假爆满和门票贱卖
在音乐节开始之前,我在丽江古城里开始陆陆续续遇到一些广州过去的乐迷朋友。不过显然像我们这样应召而至的乐迷不多,门票卖得很差并开始跌价:单日票五折两天的联票是四折当然我们是卖全价票过来的自然开始笑着叫冤——之前炒得太过火了,说什么整个丽江都爆满了,连住的地方都没了,过来之后其实不然,很有点受骗的感觉,还好住得还不贵,只是看着满街半价门票的牌子觉得有点好笑——如果之前不做这样的新闻,会不会来的人会更多一些?因为毕竟这样的新闻可能会吓退了一些人。
雨风中的等待
那几天一直在下雨,所以上山之前我就准备了雨衣,但更多的人只是准备了雨伞。音乐节应该在17日下午3点开始,2点多到场时大概有4000人左右。因为山上的气温比山下古城的气温要低,而且雨也不小,雾相当大,雪山一点都看不见,然后地上整片的漂亮的小野花都被踩得有些不成样子了,何来风景?
人们的等待显得有点浮躁。但开场还是推迟了,很多人开始躁动和叫嚣,因为挤在一群雨衣和雨伞里等一个钟头是件非常难受的事,然后我们开始等当地领导和主办者慢吞吞地发言致辞,有些人很不礼貌地叫他们“下台,滚——”不过我想当时这种粗鲁是可以理解的,因为实在太不是滋味了。
失落的义演
开场两个钟头的义演有点像联欢会,因为不少歌手,比如罗中旭、艾雨都没有乐队,只是放伴唱带,台下的人有些不满,在叫“现在是卡拉OK吗?”但后来被很多热情和唱的歌迷推搡着一起跟着节奏摇摆。如主持所言,这个中国音乐节上应该有各种各样的声音,但当我们看到人们对口水歌的热情截然超过一些真正有些诚意的音乐时,还是感到莫名的失落。我在拥挤的人群中像一个真正的热情FANS一样狂呼“丁薇、丁薇、朱哲琴、朱哲琴——”自己都觉得有点情绪失控,因为她们在台上的时候我不断听到身后有一些当地人在喊“下台、换人、崔健——”(他们一遇到不喜欢的音乐就喊“崔健”,两天下来都是如此,这种情形有点搞笑。)她们显得势孤力薄——恐怕这次没有多少她们的乐迷攀山涉水来到这里吧!这里的观众有一半是当地人,据说当地的学生十分喜欢摇滚。而当时恶劣的天气和环境令人们很容易地就变得没有礼貌,拒绝尊重一些自己不太喜欢的声音。
为音乐狂欢而来
直到义演告一段落脑浊乐队上台时才出现了第一个高潮因为他们的音乐十分适合跳舞,大家穿着雨衣撑着雨伞在滂沱大雨中忘情起舞,场面真是壮观。是啊,其实大家不是为了听演唱会来的,我们为这种音乐的狂欢而来。
但这种场面很快就停滞了,因为恣慰、春秋、二手玫瑰这些乐队的音乐不太适合跳舞,而且令人感到不太愉悦,甚至是不舒适。大雨和寒冷令人非常渴望跳舞,但他们在台上痛苦地嘶喊嚎叫,我们在台下瑟瑟发抖.有位广州的朋友终于忍不住骂了起来: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人签这种装疯卖傻的乐队简直就是把自己的欢乐建筑在别人的痛苦之上。也就是这种情绪,让后来窦唯的表演也十分不讨好,他的音乐太冷了——但是当时的情形是:雨不断在下,又冷又累,也没有地方可坐,有人撑着伞静静地蹲在地上抽烟。如果再不跳舞的话可能就要冷死了,于是有些人的情绪开始变得莫名其妙的愤怒:大骂窦唯“傻逼、假唱——”,这种无厘头的叫骂层出不穷。结果是后来王磊的上台终于带起了一个结尾的高潮,我们看到他就好像看到亲人一样,终于可以跳舞了。
少数人的穷欢极乐
第二天天气终于好了,雨少了,雾气散了一些,有时可以感觉到炽热的阳光,我们在场上可以看到右面美丽的雪山,看着人们在雪山下起舞,我们才开始赞叹这个活动的创意和组织者是个天才!
因此第二天才是真正的狂欢。有些人在脸上身体上涂上鲜艳的油彩,像野人一样起舞,累了就坐在原地,甚至躺下来睡觉。人们对不同类型的音乐才开始有了热烈的包容,无论动或静的音乐都给予炽热的掌声,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可以说灯光师和摄影师也正式地进入了状态,让人感觉这是一场真正的音乐盛宴。但是因为第一天吓跑了一些人,人数也明显地少了。
那天我们一直跳到深夜2点,直到场上只剩下50人左右。我们腿都麻了,动都动不了。老崔说:“别走,我们还有DJ打碟的时间。”我们在台下哑然失笑,真的太累了,朋友开玩笑说:“崔健难得求我一次,我就留下来吧。”讲那句话时,他的眼睛布满了血丝,连站都有问题了。下山时我们突然很感谢昨天的雨,毕竟这是中国的第一次音乐节,虽然只是少数人的穷欢极乐,但对于我们来说真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真TM太爽了!(小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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