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听Leslie的歌,唱Leslie的歌,一个人听一个人唱,从不与人说.
李承鹏用他富有120%穿透力的文字,企图穿透一个养活了一代人眼睛耳朵的传奇魅影,但穿透得了么——用言传的方式去刻画种种只能意会的意义,再妖娆的文字在这场无声的回忆中都注定苍白而多余。
回望一只毕生为诗的《路过蜻蜓》,只需要选一个《无心睡眠》的夜晚,点两支《没有烟总有花》的柔和七星,三杯换盏于《左右手》之间的兰色果酒,四旷无人地《陪你倒数》,然后幻想,在一个《由零开始》的日子,点燃《风继续吹》起的岁月记忆……
回忆总会疲惫地睡去,世俗的困惑却一次次张大惊骇的双眼顽强地清醒——
为什么一个明明堕于楼底的身体,只有在死亡背后才又被寄托为升入天堂的灵魂?
为什么一场明明离经叛道的繁复际遇,只有在死亡背后才又被传奇成一段完美诡丽的人生?
为什么他有可以普渡世间爱情的音乐力量,在死亡来临时却独独拯救不起自我异度的亡灵?
为什么一个笑尽凡间百味的天才戏子,身家逾亿,却寻不到一场真正专属于自己自编自导的电影,而必须要去用薄薄血肉之躯,在生命最后一瞬,去践诺这场镜头只掠过24个窗口、永远无法拷贝的独角戏?
一切的答案都最后注脚在4月1日。这个人们用来互欺互愚的日子,被一声撞折铁栏的堕地重重击醒——在世俗那双刁蛮的眼里,所有激昂或脆弱都在一声冷笑之后掩埋于此。
“我听到了张国荣坠地的声音!”这是喷吐于文华酒店李姓门童嘴里最后一口关于张国荣的市井恶痰,他哪里知道,其实传入他耳鼓的只是,一段最凄丽音乐划过尘世之后留下的最后一个逆风扬起的休止音……
孤独背后,总有人在寻找摆脱世俗追尾的异度空间——前一个是翁美玲,这一个是张国荣,下一个会是谁?(文/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