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欣赏樱花瞬息即逝的辉煌与美丽,偏爱醉生梦死的享乐主义,据说日本女孩子很喜欢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自杀,因为她们觉得以青春的方式结束生命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暴力和日本文化在中国人眼里,始终是一种相依相存的关系。一个战争留下的梦魇直到今天依旧刻骨铭心。实际上,从广义的角度看,暴力也已成为日本一种鲜明的、具有广泛意义的国民性。
暴力在蔓延
当今的世界,以和平为招牌,但暴力依旧以一种潜行的姿态在其周边蔓延。美国人崇尚的武力征服,巴勒斯坦人与以色列人的以暴制暴,本-拉丹自我毁灭精神的空中撞击,给世界带来一次次恐慌和喧嚣,校园暴力,街头暴力,家庭暴力充斥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日本,显然也不是一个世外桃源。
有数据显示,日本的暴力团组织是当今世界上最具规模、最具自律性及生命力的一种黑色势力,其触角已从早期的赌博、色情、毒品等行业,“合法”地渗透到政治、经济、文化的各领域。
甚至日本的校园,如今也成了各种罪恶和肮脏勾当的滋生地。
几年前,在一本书里读到一篇文章,文中作者表达了对日本暴力文化的看法,他认为是日本独特的岛国环境造就了他们的自闭性格,从而衍生出对暴力的渴求与迷恋,现在想想这一说法不无道理,但一种民族性格的形成往往会受到多种因素的挤压和碰撞:历史、政治、人文。尽管日本人和我们一样受到过儒家思想的浸润,但其独特的地理,人文环境已经塑造出了一种全新的气质和秉性,他们欣赏樱花瞬息即逝的辉煌与美丽,偏爱醉生梦死的享乐主义,据说日本女孩子很喜欢在自己年轻的时候自杀,因为她们觉得以青春的方式结束生命是一件很美丽的事情。
但在和平年代,这种暴力情结显然受到了压抑和制约。于是电影便成了其释放和宣泄的一种重要手段和途径。
日本电影的暴力角度
日前,一部名为《大逃杀2》的电影正在日本热炒,据说它很可能会成为日本有史以来最卖座的电影,它的前作《大逃杀》是日本老导演深作欣二的作品,2003年1月,深作欣二因癌症去世,于是影片由其儿子深作健太完成。
在一次访谈中,深作健太曾谈到这部充满暴力的电影实际上是对暴力的一种反抗和控诉。这一说法很令人生疑,事实上,在拍摄《大逃杀》时,深作欣二也表达了类似的观点。影片讲述了一个虚构时代的故事,日本政府为了考察新一代国民的求生能力和杀戮欲望,将一帮孩子组织在一起,让他们相互残杀,最终幸存的一个将成为优胜者。尽管深作欣二一再声称他的电影血腥只是手段,反血腥才是目的。但该片在日本还是闹了一场被国会禁映的风波。
据说深作欣二是吴宇森和昆汀-塔兰蒂诺最敬重的导演,但实际上他们的暴力观念并不相同,吴宇森和昆汀所钟爱的是暴力中藏匿的天真、诗性和幽默,而深作欣二所钟爱的暴力则完全是一种赤裸裸、血淋淋。
说到日本暴力电影,不能不提北野武。这是一个从名字、长相到作品都十分暴力的男人,他的早期作品多以黑帮分子的相互仇杀为母题,处女作《一个凶暴的男人》讲述了一个警察用暴力解决一切的故事。1993年,在其作品《小奏鸣曲》中,他将一种三段式的音乐结构引入电影,以三个杀手的角度,描绘了一个黑道大哥的悲剧,在片子里,我们又一次看到北野武对暴力与死亡的迷恋,对英雄的怪异崇拜,以及对血腥暴力场面的冷静操控。但他最近的电影给人一种越来越“温情脉脉”的印象。像《菊次郎的夏天》以及他刚刚推出的新作《玩偶》。在《大逃杀》里,深作欣二特意聘请他扮演了主持那一杀戮游戏的教师。
北野武之后,日本暴力电影并未因此陷入沉寂,相反,一批更加嗜血、冷酷的新生代导演浮出水面。2002年,三池崇史完成了《杀手阿一》,这是一部能令你当场呕吐或晕厥的电影,片中的人物一个比一个变态,无论是杀手阿一还是被杀者恒原,都只能从死亡或身体的残虐中体味生存的快感。影片以极端的方式勾画了日本人的真实性格,自卑又自大,渴望成为一个施虐者,同时也乐于成为一个受虐者。
另一个新生代导演冢本晋有过之无不及,他的处女作《铁男》便令所有人大吃一惊,开场便是一个男人将一个金属管塞进大腿,后来,片中的人物都变成了金属怪物。而他的另一部作品《双生儿》又将这种视觉恐怖提升到精神恐怖,影片讲述了一对孪生兄弟相互杀戮的故事,通片弥漫一种苍白、狂乱、阴冷、鬼魅的气息。
暴力怪诞之国
性与暴力,通常是两种分离的东西。但日本人却将其有机地统一在一起。最为人熟知的一部电影是大岛渚的《感官王国》,影片改编于一个真实事件,妓女阿部定与情人吉藏为寻求刺激,玩弄各种变态游戏,后来,为寻求更高层次的快感,阿部定在性高潮中勒死了吉藏,并割掉其阳物据为己有。无论是从一个事件还是一部电影的角度,我们都有一种被彻底抽离的感觉,就好像这个世界上,变态已成为一种伦常。对于强奸,在日本还流行着一种怪论,认为真正的受害者是那些施虐之人,而被强暴者却应当感到羞耻,并承担罪恶感。有了这一思想做基奠,那满街的AV片和SM虐待也就不足为怪了。
如今,暴力已成为一种文化现象,在日本的各个阶层和领域流传,并通过卡通片,电脑游戏灌输到新一代日本人的头脑中。对于曾与之发生过历史纠葛的我们来说,不能不是一种警醒。值得一提的是,尽管日本人如此地热衷于暴力,但日本却是世界上治安最好的国家之一,个中原因耐人深思。(木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