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人类在任何时期的任何思想、信仰都会在沉浮之后拨开云雾,但色情底限的存在凸现着色情与人类生活相联系的永恒博弈。
大众媒体以触及敏感话题为己任,近日来演员汤加丽“人体写真事件”更是炒得火热,虽然她的照片算不上什么好的艺术品,但也绝不是色情产品。尽管如此,这件事还是触及了一个如此广泛又无人涉及的领域。原因很简单:在中国大陆她是第一个署名拍摄裸体写真
的先行者。
老话题重新炒热伴随着集体无意识的喧嚣,而在“裸体”的更深处总是缠绕者“色情”这个难以说清的问题,如今到了必须拿到台面上讨论的时候。无论对社会、对个人,还是对观念快速改变的今天,“色情”的意义恐怕不再仅仅是午夜的私密话题了。
公共色情文化
系统地看,我们不得不这样区分色情文化的层次:公共色情文化和被艺术品利用的色情文化。如果进一步拆解,公共色情文化又会出现高级和低级之分,在这里演变出的色情文化诸领域,都保持着各自的底限,并尝试打破已有的底限。
高级公共色情文化往往成为性产业的一部分,它与低级色情文化的界线在于色情产品对公众的挑逗和性消费的程度。并且,它以色情为主体,并以主动的姿态参与公众生活,与人类生存的不同领域的文化习俗与信仰互动,有时这种互动更像是一场拳击比赛。每一个区域对色情的司法解释都有所不同。这就预示着立法的迥异。
高级公共色情文化是由诸如红灯区、色情音像制品、成人电视台和色情网站等实体组成,人们更习惯称之为“色情产业”,欧美一些国家在上个世纪60年代对色情业在法律上放宽了底限,这种底限包括视觉产品的市场的合法化,以及色情产品的“质量”。例如丹麦在其后的一项调查中显示的结果:色情产品的销售在经历了一个短暂的高潮过后,急剧下降,大多数成人感到厌倦。同时,性犯罪也跟随着有所下降。
而高级公共色情文化也在推陈出新,最近,欧洲以播放色情电影和裸体表演闻名的“第五频道”改头换面,将一系列科学教育的内容排入了节目单中。
低级公共色情文化
低级公共色情文化更像是内向的绅士,与我们形影不离。正如佳肴中的佐料,适当的、有节制的,甚至是留有想像空间的那种色情,它是以“副产品”的方式出现在电视、电影、杂志、广告以及日常生活的行为中。
好莱坞的很多电影正是这种低级公共色情文化的代表,它是一种消除一切对抗性的色情文化。所以这种色情的底限来自于这部电影口味的适中和老少皆宜。比如乏味的性说教片《艳舞女郎》,它要做到对主流道德的绝对顺从,以便不会激怒任何人。
而著名的Playstation2电脑游戏《BMX》,就因为内容过于淫秽,就遭到了重新修改的噩运。
如果破坏了大众审美,低级的色情文化将不复存在,或许,这就是它的底限所在。这种从文化中剥离出来的形式与道德上的美感,使这种文化更容易进入日常生活,使之成为赚钱的有力工具。
艺术颠覆“色情的底限”
但是“具有美感的色情”在很多艺术作品里被颠覆,大岛渚的《感官王国》大胆挑战色情的底限,因此在欧洲一些基督教国家遭到禁映,被指定为“硬色情”。而大岛渚是借用“硬色情”这种方式谈论男女感情和根本的人性问题。
美国的现代艺术家斯宾塞-图尼克是以拍摄在公共场合拍摄裸体人群蜚声世界。他从1992年开始,在他进行艺术活动的若干年中,它的足迹涉及了美国的各个州,有数万人参与了它的裸体拍摄工作,斯宾塞本人为此屡屡入狱。关于斯宾塞的纪录片《裸体漂流记》也是影迷们私下流传的很广的片子。
另一位日本摄影家荒木经惟则是用镜头记录一生所见的女性裸体,以及各种令人产生性联想的照片。手法之精湛让人更多地体验到极致的色情美感,而在这种把握中,他消除了人对“性”的欲念,将色情单独呈现,这也是荒木经惟超脱于“人体摄影”这个领域的高明之处。
色情文化包含着人类如此之多的体验和思考,公众的态度也在随时代的变化而改变。坦诚地看,色情文化无疑是人类文明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色情文化的底限正是在人类不断的反思中趋向不妨碍人的幸福感的状态延伸,这才是更道德的方向。耶稣在《马太福音》第五章中说:“凡看见妇女就动淫念的,这个人心里已经与她犯奸淫了。”这恐怕是色情文化的另一个底限。
但我们知道,人类永远无法回到那个时代了,色情文化可以说是人类的一次漫无目的的出走,那么,底限又在那里?(王楚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