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也没有对伍佰不敬的意思,也不想将伍佰与老崔进行比较,我认为任何文化现象都有存在的理由,更何况为了参加“浪人情歌”演唱会而不表现出无知,我还特意认真地听了听伍佰的歌曲,对其《泪桥》、《浪人情歌》、《白鸽》还是蛮有好感的,尤其是英文版的《挪威森林》。其实,参加今天的伍佰2004北京个人“浪人情歌”演唱会,我的初衷是为了老崔。作为“红旗下的蛋”,我是从老崔开始了解和喜爱摇滚,开始“叛逆”的。
喜欢老崔,不仅是上述理由,还喜欢他的歌词。例如《花房姑娘》,就表达了文学永恒的主题:两难。无疑,从老崔的作品中,我们听到了生命本能的热烈呼喊,以及对生命意义的倔强追问。令人感到欣慰的是,北大从老崔的歌词中发现了诗意,老崔入选了谢冕老先生主编的当代著名诗人词典。但在老崔沉寂十多年之后,又有多少北大学子真正读懂了老崔歌词的真正含义?
老崔认为,对于一个艺术家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是:第一要有真实的灵魂生活,第二要为他的灵魂生活寻找恰当的表达形式。老崔太注重技术了。他曾说:“摇滚音乐有三个要素:技术、力量和内容。”我认为力量和内容对老崔来说,并不存在问题。他的音乐不可能像齐秦的2003年春分音乐会那样柔情和感伤。剩下的只有技术了,老崔说:“目前我最在乎的是技术,我花时间最多的是技术。”老崔认为他的敌人是商业,他说:“很多音乐家由于生活迫玩爵士音乐玩儿不了,玩儿摇滚就玩得特棒。像Kenny-G,没有多少音乐家重视他,他就是玩儿爵士乐玩儿不了,但他走流行就特富余。像雅尼,也特典型。可能技术越好,商业就越失败,大部分人会认可但接受不了,所谓雅俗共赏就算是好词了。”
老崔很喜欢爵士。尽管他第一次进白宫是因为克林顿的邀请,克林顿还自己吹奏了萨克斯。但不可否认,摇滚音乐是属于社会底层的一种文化,它要“颠覆”经典。要颠覆,首先要让受众接受,这也是雅俗共赏的要求。我并不诘难老崔的执着。老崔曾说:“所有人都在干自己最喜欢干的事情。”“中国需要一个自我表述的革命。”但这种表述并非只有历史价值,它还需要听众的接受和坚持。像与他同台表演的伍佰,其效果就要好得多。他的歌,许多在校大学生张口就来。而今天的演唱会上老崔所唱的歌,观众能朗朗上口的,似乎只有《一无所有》! 老崔还喜欢Hip Hop。他说过,“我喜欢Hip Hop音乐,自由风格的。”《凑合》也是一首近似Hip Hop的摇滚,我今天听了依然感动,这是因为“我恨我生活除了‘凑合’没别的目的”。老崔,难道你就没有这种无奈吗?面对商业社会,老崔你难道不应该扪心自问,仅仅只是感觉到了“无能的力量”?
演唱会上,当老崔一说马上要过年了,只听见我一个人在观众席上清晰而明亮地为其点歌:《春节》!正如《春节》的歌中所唱的:“恭喜你发财,是最美好的祝愿。”我真心地恭喜老崔发财。因为除了摇滚,老崔他“一无所有”。我还知道老崔的特点是永不妥协。我希望他这一次妥协一把,实实在在地向商业妥协,将摇滚精神暂时放在一边,与敌为盟。做一些能为大家传唱的歌曲,而不是仅仅是类似于《飞了》、《解决》、《九十年代》、《快让我在雪地上撒点野》等类似于Hip Hop音乐的作品。也要挠挠听众的胳肢窝,像白居易一样,创作一些妇孺皆知的作品,流传于世。如此这般,通过商业来养活和发展真正意义上的摇滚,这就是我今夜为老崔支的招。也将是老崔长青不老的“最后一枪”!(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