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周杰伦

　　代表着新一轮R&B流行文化热潮和年轻一代“自我主义”的周杰伦，就要在不久前鼓噪一时的“皇家马戏团”(皇家马德里)戏耍中国球员的工人体育场举行个人演唱会了。夹在赵传、李宗盛、张信哲、庾澄庆、伍思凯、周华健等一干同期在北京开唱的老将之间，喜欢唱反调、喜欢跟别人不一样的周杰伦，偏要选在这样一个时候跟“老炮儿”们决战紫禁之巅 ，以证明自己时代英雄的地位。

　　可是我并不看好周杰伦这次北京个唱。与赵传、张信哲、周华健们都有大量的歌曲传唱并深入人心相比，我不知道除了能喊出“哼哼哈兮”这样的语气助词之外，有多少人能够完整地唱出“小天王”的歌，可以说，歌曲的大众传唱度差，是周杰伦不得不面对的一道难题。而同几位老唱将的个唱相比，周杰伦个唱的票价是最贵的，对于听众群在不具备创造消费能力的学生族的周杰伦而言，确实是要检验一下北京的中学生家长们的钱包是否鼓鼓囊囊。另外，在周杰伦在工人体育场举行个唱的2003年9月12日同一天，就在一街之隔的工人体育馆，MTV和CCTV联合举办的一场大型音乐颁奖典礼也将同时举行，来自两岸三地和国际乐坛的许多大牌都将登临工体馆，这恐怕会分流一部分周杰伦的观众。

　　黄舒骏曾经唱过一首《听不懂的话》，告诉我说“现实的世界它就是这样/请不要试图去改变它/我想还是改变自己吧”，我一直将此话引以为戒，面对这世界，站在“沉默的大多数”那一边。可是，说句实话，即便对于周杰伦标榜的咬字不清是特色忽略不计，我也真的听不懂周杰伦到底在唱些什么。除了揭示家庭伦理和社会问题的《爸 我回来了》和倡导年轻一代速食爱情的《简单爱》意思比较明确之外，我真的不懂“店里面的妈妈桑/茶道有三段”和“汉字到底懂不懂”这些云山雾罩的歌词嫁接上吵吵闹闹的R&B，这些玩意儿之间到底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也许那些玩世不恭的一代嫩人会嘲笑我老了，可是我真的听不懂，你说，你说，这可到底怎么办？

　　2001年，为了纪念自己因车祸在1995年不幸罹难的好友杨明煌，黄舒骏的一首《改变1995》写出了当年整个华语乐坛最好的歌词：“全台湾都在 R&B/全美国都在Rap/只有流行 没有音乐……”是啊，大家都告诉我，这是一个崇尚忽悠的年代，别再跟我说什么诗明志歌咏言，谁也别再跟谁叨逼叨，大家一起忽悠吧！ 文/王磊[原载于《音乐生活报》/20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