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骚土》:是淫书还是杰作?
山溪
十年前,当《白鹿原》、《废都》等几部 “陕军东征”的作品轰动京城、风行全国的时候,有一部名叫《骚土》的小说,也跟着火了一把。《骚土》火的原因,客观地说与其
时的市场炒作有直接的关系。因为那一时期的市场很不规范。书商包装小说大多是采用夸张的性暗示来取悦读者。当时的《骚土》便是如此。它除了封面的污秽不堪之外,更重要的是删了三四万字,而且错别字连篇。这样的面目,自然为严肃的读者所痛恨。对该书的作者老村更是一个莫大的伤害。因为《骚土》的写作,他前后用了十年时间,经历了一个呕心沥血的熬炼。历经数年的心血之作就这样被市场无情地糟践了。从此,老村无可挽回地要顶着这份奇耻大辱,踏上为自己正名,同时争取出版足本《骚土》的漫长历程。
这期间,老村除自己写文章奔走呼号之外,还广泛求助于社会各界人士的理解。他十余万字的自传体随笔《生命的影子》,便是用个人成长经历和文学实践来替《骚土》辩护。第一个发现老村承受了不白之冤的是评论家白烨。他读过《骚土》的原稿,立即在《小说评论》著文,宣称《骚土》是一部“严性正气”的书,是“当今小说创作之中,真正以乡土化的语言完成乡土性的题材的为数不多的一部特色之作。”他认为,老村的《骚土》的独特意义在于,“让‘来自天地’的天籁之音,占据一方世界,给文坛添加一些日见稀薄的生活底气和泥土本色。”“从内容到形式都给人们切实带来一股清越而独特的乡土新风。”原《香港书评》主编、评论家吴洪森读到原稿,带着几分惊讶,赞道:“对中国当代文学,我一直期待能看到一种铄古铸今、气度不凡的文学。不过捱到二十世纪的末尾,终于出现了《骚土》这么一部优秀的作品。”原北京科利华公司图书中心的图书审读员、北京大学中文系研究生赵婕读过《骚土》,感慨地说,“读完《骚土》,让我感到了一种绝望,对那种生活状态的绝望。但我又欣赏它。我觉得它是我们这个时代的经典。从它地地道道的中国式的优雅生动的叙述里,我感到一种穿越大地和历史的声音。”国画大师范曾的博士生崔自默读《骚土》后,深为时势弄人感到惋惜,他研墨提笔,用大字在宣纸上写道:“《骚土》一书,大境界矣;即古即新,意在高格。”青岛华夏文化艺术传播中心总经理、作家杨志鹏,朋友向他推荐《骚土》,阅读后感慨系之,他说,“想不到《骚土》是这样一部书,写得如此悲壮,如此苍凉。而且将诗词曲赋玩味到如此优美的程度,可见作者下了天大的工夫!”老村早期作品的责编,现任《青海湖》副主编的作家风马,多年来一直关注《骚土》的命运。他为出版界面对这样一部书稿的冷漠态度大为不平。他说:“我将《骚土》这部杰作能否出版,看成是衡量某些当今出版社和出版人文化良知和责任的天平。”
就这样,《骚土》书稿从1993年到今天,相隔整整十年时间。在书海出版社编辑同仁的共同努力下,终于以它本该呈现的面貌问世了。作者老村得到样书,从下午四点一直读到第二日凌晨六点,将自己用了二十年孕育的“孩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天亮时,他眼睛通红地对刚睡醒的妻子说,“我们受的屈辱和苦难现在看来都算不得什么了。我们给中国文化放进去一本书,将那些祸国殃民的历史罪人,用自己的拳头钉在了耻辱柱上,如此而已。”十年前,他拿到那本被糟践的《骚土》,也是傍晚读起,半夜两点看完。那本书让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不顾夜深人静,捶胸痛哭。他感到自己对不起文学,对不起黄土地上的亲人。今天,老村终于如愿以偿了。北京著名文化活动策划人、《中国电子政务》主编冯晓哲读了新版《骚土》,称赞说:“传世之作!从文字到故事都显示出非同一般的经典品质!这样的好书,不能再蒙尘受冤了!”被有正义感的作家称为“批评的良心”的新锐评论家李建军,用阅读新版《骚土》的方式,渡过了他的春节长假。他还来不及写文章,但他认真地说:“作者以少见的耐心和细致叙写了“骚土”生活的封闭与荒诞,以及人们所遭受的巨大苦难和耻辱。字里行间渗透了底层人的血与泪,也流贯着作者的哀与怒。老村努力将俗的方言土语和雅的诗词曲赋融为一体,显示出自觉而积极的文体追求,获得了独具一格的修辞效果。老村写出了我们曾经的历史,那个让所有人都失去了尊严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