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庆翔在美国的离奇走红,最能说明这个年代的集体神经质。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我们爱不合常规的东西几近走火入魔,我们自以为自己很特别,其实一直在和大众合流。
孔庆翔在《美国偶像》上的丑陋表演,不但没有让他贻笑大方,反而成就他一时的英名。他五音不全又怎么样,一样可以出唱片,不但热卖,还要超越布兰妮;他长得像弱智怎么样,一样可以振臂一呼,应者云集。大众媒体在这里充当了摇旗呐喊、煽风点火者的角
色,这与过往的情形无异,媒体常常为诸多自己也不明所以的新鲜事物鼓吹,然后在乱七八糟的风潮中与众人一起迷惑。亲爱的读者们,还是相信你自己吧,媒体永远不会比你更聪明。你想知道什么是“特别”吗,忠实地听你内心的评判吧,那才是真实和自由的。至于那些大众媒体中涌现的东西,难道还配用“特别”去形容吗?当然不。因为媒体永远是主流的。
说实在的,我就完全不认为孔庆翔在《美国偶像》评委面前的回话算得上什么惊人之语,他不过是说,“我已经尽了力,也就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这样一句平平的话竟然让许多人感动,真疯狂。尽力而不得,我把这理解成失败和代价,而不是标榜。假设我是老板,让下属去完成一份工作,如果他不但没有完成还要胆敢对我说,“我已经尽了力,所以我没有遗憾”的话。我一定会对他说,“你没有遗憾,那很好,但请你还是不要在我这干了,因为我很有遗憾。”
我最厌恶那些明明没有才华却还要自以为是地摆出姿态的人,那种所谓文化人的姿态,那种所谓思想启蒙者的姿态,那种所谓带着大家走向自由生活的姿态。他们让我感到——做作和恶心。
如果我是自由的,我不需要谁来教我怎么做;我不需要因为一个人或者一句话而去改变自己的喜好;我不需要明明厌恶但因为大众媒体的鼓吹就去调整自己的审美;如果我是自由的,我可以喜欢丑的东西,但那不是因为你告诉我可以喜欢,而是因为我本来就喜欢。陈 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