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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盘点张艺谋们的“埋埋伏伏”(1)
http://ent.sina.com.cn 2004年07月29日11:05 北京青年周刊

  经历了去年《英雄》首映时部分北京媒体的“敌意”之后,今年张艺谋对《十面埋伏》的整个发布确实棋高一着,在所有轰轰烈烈的宣传呐喊背后,帅旗上只藏了一个大字——“躲”!拍摄躲、炒作躲、即使工体首映礼也只是一次东歌西唱却完全避开电影本身的“藏猫猫”盛大堂会。

  《十面》的真正首映其实早在法国戛纳就已完成。这样,既能博来海外对“中华武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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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的一片内行喝彩,又可以最大程度避开本土媒体有更多外行“敌意”杂音的出现,同时还能让想争到“独家采访”的跟风媒体流一地口水追着跑,真乃一举而数得。不久前,电视上放《电影传奇》,说老电影《地道战》,其中老演员刘军还专门站出来大声地说:“高!高!实在是高!”

  剩下的事情,就是要用《十面》去埋伏三亿票房了。

  《十面》滞后在中国公映之后,有评论说:群众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自己则往往是幼稚可笑的。我对此语既有异议也有改编:戛纳的观众才是真正的英雄,而我们中国观众往往是幼稚可笑的。大师拼命躲,我们却在玩命追,正应了早时年间北京孩子的一种游戏叫:官兵捉贼!如今电影上线之后,一向被北京人最瞧不起的上海人,又给北京人做出了榜样: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冷冷清清。不愧是曾被殖民过的十里洋场,吃过见过,宠辱不惊,甭跟阿拉打“埋伏”!相比之下,北京就是个“都市里的村庄”,村民就好个热闹起哄,所以还是最容易中“埋伏”!

  也不知是张艺谋之大幸还是不幸,今年在他身边多“埋伏”了一位张伟平。将近一年,天下人一直都在听他不停地说使劲地说,终于,他的大嘴巴在我印象里渐渐幻化成了一个巨大的“肉喇叭”。所以话题就先从张伟平说起——

  [素质有限还要一嘴遮天]我一直以为“张伟平”这名字,真是委屈了他的能干和能说,若改成张伟“大”就更是名符其人了。首先,从《十面》开机伊始,张伟平不但喜欢把炒作做大,而且稍遇反对声音,他就会“大大”愤愤不平,还有,他最愿意把话越说越大——

  ■“我不做便罢,做了就要做的最好。……我要人一进去就……脑子一晕,……把全世界媒体都给喊蒙了。”

  ■“想见识,肯掏钱。……他一进场一定会蒙了。感觉就好像......跟做翻桶过山车似的,俩黑人一上车还兴高采烈的,等一下来再看,俩黑人改俩白人了。”[何东按:有美籍华人在网上评论:“这位张先生说话实在很大意,什么‘俩黑人一上车还兴高采烈的,等一下来再看,俩黑人改俩白人了。’象这样典型的种族歧视语言,若在美国被发表,是马上会被黑人起诉的。”]

  张伟平心直口快性格颇多可爱之处,可他一兴高采烈起来,就什么话都死里顶。“眼前蒙”、“脑子晕”、“不哭找我”、 “张艺谋是种萝卜的,我是买萝卜的”、"不知道国内一些媒体出于什么心理,使劲把自己国家的大片往坏里写。" “……不能因为我给了……一些独家的采访,其他人就泛酸水,有什么可泛酸水的?”“《十面埋伏》虽然不是一部十全十美的影片,但不可否认它是一部在戛纳那电影节上征服了好莱坞的大片商和无数观众的一部国产片,当然遗憾的是没有能征服我们国内的个别娱记”、“我坚信票房才是硬道理。”

  ■针对我的一篇“电影信用“评论,张伟平愤怒反驳说:"首先这个所谓的‘信用’的提法是站不住脚的,也可以说是别有用心的。……难道好莱坞的大片商们对影片的欣赏水准还不如我们的个别娱记吗?至于那个小混混何东的鼓噪,他是个什么货色大家心里清楚。我看他对电影是一窍不通的,还老往影评人堆里钻,他关注的不是电影本身,而是如何利用电影去搞电影以外的个人投机的勾当,而且用心拙劣,我想他一定会自食其果的。"张先生将我定性为“混混”,这称谓于我的身份、行为、做派都极为精准,只有一点小小异议:我今年都五十了,所以最合适的蔑称应当是“老混混”。

  作为一个“老混混”,我也知道自己写评论经常片面偏颇甚至强词夺理。所以今后还请张先生赐教,好让我有所改悔。但我关于电影信用的议论,究竟在哪儿基本上站不住脚?在哪儿最站不住脚?对这些,张先生并不细谈,只囫囵而文革地打我一路太极耳光:“混混鼓噪”、“什么货色”、“别有用心”、“用心拙劣”、“自食其果”、“投机勾当”,云云;真难为他也是见识过戛纳、好莱坞洋电影大阵仗的人了,可只要他一开口,就全是发展中小生意人的乡土抢白气味。“买萝卜”、“泛酸水”等等,素质有限,也是没辙。央视也有一位很嘴大的主持人,其至理名言即为: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如果有出版社愿意,我也愿意为张先生编一本《肉喇叭埋伏大话集》。承蒙张先生不弃太高抬我了,您和张艺谋两位,一位外企老板,一位国际著名大导,我还能怎样跟您们“别有用心”呢?毛主席有诗写道:蚍蜉撼树谈何易?我一个老年混混兼老蚍蜉,几句闲言论道,又如何能撼得动您们这两株电影界的参天大树呢?

  除了长时间的“肉喇叭”轰轰嗡嗡之外,张先生还很替张艺谋有一道很深的惦记:“《十面埋伏》如果能冲击奥斯卡成功,那才是中国电影真正冲出亚洲、走向世界,在世界电影中占据一席之地了!”可就以张出品人这十足的乡镇企业江湖气派,我看这事儿仍然有些玄!

  把“中国电影”和“张艺谋电影”划上等号这一点很重要。这样,任何批评张艺谋的声音,就等于是在反对“中国电影”。这样的逻辑去年首创于张艺谋自己:“……我这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看我的电影睡着了,这么好的演员来演,她能睡着了?这说明她不是对我们的电影没感情,是对整个电影事业本身都没有感情。’”延续张导演的逻辑,所以张伟平今年为预防个别媒体保持“异端的权利”,在《十面》首映之前,他就公开放话恫吓大家:“再给那些心态不健康的媒体记者提个醒!我认为作为文化新闻报道的记者,应该自律,应该有职业道德,不能通过媒体去哗众取宠、误导观众、损人利己。"我当时觉得张伟平与其这么吓唬人,还不如专门下个文件颁发给各媒体和所有记者作“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呢!已经争取到了《十面》一枝“霸王花”独放天下的垄断权,张伟平仍然心感不足,他还惦记着要垄断所有话语的霸权!本来素质有限,可还要一嘴遮天,有点难为了。所以之后媒体不受“肉喇叭”的提醒“诏曰”,不单是“泛酸水”,而是根据观众看片现场反映引发了滔天洪水。史书《国语·周语上》中曰:"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其义是如果阻止公众的批评,比堵塞河流引起水患还要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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