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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水中生活》:行走在风趣和忧伤之间(图)

http://ent.sina.com.cn 2005年01月11日21:45 新浪娱乐
评《水中生活》:行走在风趣和忧伤之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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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电影还剩下几分钟的时候,我意外地流下了眼泪。只因为那个一直很自大而傲慢的老人在银幕上数秒钟的静默,那个时候,玻璃窗外的海水里,正游过硕大无比完全不似真的美洲鲨。它身体上的斑纹,皇皇亮亮,金色的光照射了每个人的眼睛。在那么一刻,才发现,一切都值得,没有什么不是真的。

  也许不能绝对的说,只有比尔-莫瑞才完全适合这个角色;只能说,没有人会象他那
样,在很少的话语中,出色的把冷冷的幽默从周围聚拢到生活的中心,成为不间断的忧伤,然后又不动声色的还原为可见的希望。作为海洋探险家和纪录片知名导演的斯蒂夫-泽斯欧(比尔-莫瑞饰)在工作和生活中一向特立独行,大多数时候罔顾别人的感受。当数十年的伙伴被美洲鲨吞噬而导致事业正处于瓶颈的时候,斯蒂夫从未谋面的儿子飞行员耐德(欧文-威尔森饰)出现在他的面前。斯蒂夫劝说耐德加入自己的海洋探险研究队,同时怀孕的女记者简妮(凯特-布兰切特饰)也来到了作为团队基地的岛上,准备采访斯蒂夫。寻找美洲鲨的行动变得越来越波折重重。

  每个人都比他们表面上孤独:斯蒂夫的妻子(安洁莉卡-休斯顿饰)看起来并不在乎他曾经或者正在喜欢的女人们,她非常有钱,承继了大笔的财产,然而海边美丽的房子里面与她结伴的除了宠物,就是年轻英俊的男性,她点起烟从阳台上望出去的表情并不快乐;大肚子的女记者简妮渐渐不再希望那个未出生的婴儿的父亲会见证孩子的成长,她对着电话那头千里外的空气,悲伤的说,我不想再回去了;那个总是坐在甲板上弹吉他的黑人,永恒微微笑,不管有没有人在聆听,他还是弹着唱着,对着天空大海;那个多年的伙伴船员(威廉-达福饰),真的会因为有人赞赏注意到他,而孩子气般的喜欢你;还有仿佛永恒好脾气的儿子耐德,以前的三十几年没有父亲的日子,淡淡的变成一封小时候寄给斯蒂夫的信,多象一个执迷不悟的追星少年,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会有别的人,会令他把那封信的每个字都记在心里头。他们一起轻快的做着似乎并没有什么意义的事,闹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笑话,说着奇怪而无关痛痒的言辞,然而我并没有因为这些而完全高兴起来。

  所有关于海洋生物的描绘都色彩斑斓得不似真实的世界,那种有意的夸张和不真实仿佛为斯蒂夫对于活生生感情的拒绝而存在。一切似乎都不象真的,包括斯蒂夫从来没见过面一直在世界某处存在着的儿子。父子的第一次谈话,斯蒂夫问耐德,"你应该是我的儿子吧?",语法充满了不确定性,代表对于自我感情认定固执的回避。然而人生的真实从来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就好比只有亲眼看到吃人的美洲鲨才能记住并且忘记朋友亲人的离去,只要学习爱和接受,就永远不会太迟。

  电影整个的语言是不同于任何主流影片的,倒是延伸了韦斯-安德森在《天才一家》里的风格:明亮浓重的色彩,与众不同的人物,和行走在风趣和忧伤之间的那种喜剧手法。而怪诞不为常人所接受的行为方式,通常是孤独在无奈下戴上的面具。藏在里头很多年不曾为人所见的那颗心,原来也拥有丰富敏感的神经末梢。而装作不经意的感情,不在乎的人事,终于会让那层自以为坚硬的壳崩塌得稀里哗啦。当儿子的脸最后浮现在海面,他第一次在包厢里面冲着你微笑招手的样子一闪而过。曾经恐惧着成为一个父亲吧?曾经害怕因为付出爱而不得不承担的责任吧?最终的结果很在意料中也颇在意料外,自然的是原来人终究需要接受和释放感情,意外的是究竟会否真的要失去最亲的人才可以发现真相?我有些明白,不是非得生离死别才能够寻找回些什么,也不是不见了儿子就放下了所有顾忌,只不过,谁让我们是人这种动物?

  你可以说电影古怪,你可以说里头的他们匪夷所思,故作高深。但很可能在我们生活中的某些时刻,也会盼望象片尾中的人们那样,沿着海边的堤岸快跑,船即将驶向大海,然后知道前面有更多的人将会加入。

  那种感觉,应该很好吧。子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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