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演出,却堂而皇之地挂出“话剧周”的名号来,轰轰烈烈地炒成一次话剧盛会———这份牛气,除了北京人艺国内还没有哪个剧团能做到。4月27日晚,《天下第一楼》阔别上海17年后再次在上海大剧场亮相,把这次上海话剧周引向高潮。
5月1日至3日,《天下第一楼》还将移师杭州剧院,让杭州观众也过把人艺瘾。
北方热门的演出在南方未必有市场。比如陈配斯的喜剧《阳台》,在北京几乎快卖疯了,跑到上海,观众反映却只是平平。但是拥有纯正北京血统的《天下第一楼》却横扫了上海。
曾经有人看完《天下第一楼》之后,从此爱上话剧。作为人艺中兴之作的《天下第一楼》确有过人之处,完美的剧本,出挑的演员,浓郁的京味,厚重的悲剧感,不得不让人叹服《天下第一楼》果然名不虚传。
不过看完《天下第一楼》后,会有很多后遗症,比如……
后遗症之卷舌
《天下第一楼》说的是啥地儿的故事?老北京啊。老北京人说话是一门艺术,而老北京里酒楼跑堂的说话更是艺术中的艺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天下第一楼》讲的就是北京老酒楼福聚德的故事,嘿,这些见惯市面的掌柜堂子聚在一起说话,那简直是老北京话集锦。据说,老北京话说得精彩的就两个戏,前有《茶馆》,后就是《天下第一楼》了。
听着乐,学着顺口,这就是《天下第一楼》的台词,不过后遗症就是好多从剧院出来的观众,进去的时候一口上海话,出来的时候全是一嘴带着顺拐音的老北京话了。
后遗症之馋嘴
剧院里不准带零食,看《天下第一楼》时,最让人受不了的就是这条规矩。因为舞台上总有一溜油光滑亮的烤鸭在上面诱惑着你,时不时就有一盘盘鲜亮小菜亮相一下。这还不算,剧中那些食客们还经常报报食谱,念叨念叨吃经,你说一边闻着香味,一边听着“干烧活桂鱼两尾、扒鱼唇三斤两盘盛、葱烧海参三斤两盘盛、汤烧肘子两大个、鸭骨熬白菜两出海、什锦八宝豆泥、三不沾、带四鲜果、四干果、四蜜果、四看果、进门点心、干们碟儿”,您咽不咽口水?
27日那晚,时髦的上海小姐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台上,边控制不住地吞了吞口水,俯首跟同伴说,“回头我们去消夜吧”。
后遗症之郁闷
“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时宜风”,这是《天下第一楼》中用来当中心思想的对联,平常看来或许没那么多想法,可是那联子在结束时突然亮出来时,一种万事皆空的情绪突然弥漫心头。
整出剧都在说怎么吃,都在耍贫,但是为什么从头到脚都让人觉得那么沉重,以第一楼的老掌柜去世开始,又以第一楼的新掌柜被迫离去结尾,整个剧,犹如一声沉重的叹息,快乐只是零星的、片段的,“人生是一场盛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进门时快快乐乐,看戏时常常笑场,结束时却心中郁闷难当———恐怕,这个后遗症恰恰是《天下第一楼》最深的魅力。(记者张盛 都市快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