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能够感觉你愿意感觉到的东西的时候，能够说出你所感觉到的东西的时候，这是非常幸福的时候。”----塔西佗
一提到灰野敬二，一看到灰野敬二，一听到灰野敬二，我都会立刻变得肃然起敬。这一切可能都要拜某音乐刊物的乐评人Ned所赐。因为在Ned的笔下，灰野敬二总是由一个会弹几下吉他的日本佬变成一个用音乐为人们疗伤的巫医，甚至神。什么潜意识、病态、心灵
，就成了灰野的音符，似乎与音乐已相去甚远。但是无论怎样，灰野敬二在我心中已占据了最神秘的一角。期待聆听他的唱片也成为我向往的世外桃源。
今晚，我终于有幸听到灰野敬二的第一张专辑《Watashi Dake》，意为“只有我”。我带着崇敬.好奇、和期待的心态关掉了所有房灯和按下了Play……
我听到的是一把女声在嘶声力歇地怪叫，黑暗中带点灰蒙蒙，令人有些惊粟。我不知道她在叫什么语和喊些什么，只感觉我象个盲人在看恐怖片。心理矛盾地问自己，这也是音乐吗？但听觉很受刺激，好奇的心导致接着往下听。
接着的是一些零碎的锵锵声，有只女鬼(也可能是男鬼)在说话，在喃喃自语，说一些连他/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鬼话。衬底的吉他很无聊单调地拔来拔去，令人发闷，但还是没有关机的念头。声音在继续，时高时低，突然又静得象一个玻璃般平静的湖，手表停了，时钟停了，地球越转越慢，也渐渐停了，心脏的跳动也停了。但思想却好似往天空用力地撒一把沙，四处飘散，零乱的，无逻辑的，精神上的，有色的，无谓的思想在飞……
有时突然声音一变，狂野地挑战全世界，音浪象一个正在咆哮的海洋，乌云密布，吞没了一切船只……
思想仍然在飞……这是否就是艺术？就是艺术带来的感觉。
最后一首作品，作者没有什么想法，就想把你搞到耳聋，28分钟有多的噪音没有一刻的停顿，象发了疯般狂野不羁地乱叫。他手中的吉他已脱离了乐器的范畴，那汹涌的声音象风沙中的起重机，又象是战场上坦克在飞驰，战斗机在翱翔，我想象到灰野披头散发，犹如一个大侠，他与吉他已经合二为一，把世间上的声音随心所欲地玩弄于股掌之中，哗，酷。
那是你幻想不到的一种深不可测的迷幻音乐，灰野敬二的个人神秘演奏力，已将固有的音乐形式用音浪激成粉碎，带来的是形成是不再存在的新颖音乐概念。
看过一句话，逃避抒情的人是最抒情的，不知道灰野是否要制造噪音来逃避现实，抑或想将心中的惶恐偷偷地埋葬。
听这样的唱片，是有很多种想法和看法的。
在八十年代，能炮制出一张这样新颖无聊的唱片，他的行为，他的动机，是值得令人佩服和刮目相看的，而在二十一世纪，再听这样新颖无聊的唱片，他的技术，他的概念也是值得颠覆和怀疑的。
人，在迷失自我的时候，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在疲倦加上无所事事的时候，是需要听一些毫无道理的声音，看一些毫无道理的文字，也许这样，会令我们早已褪色的生活加上一撇灰色。
也许这样，你就听灰野敬二吧。一刀/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