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家大院》在中央一套的黄金时段播出,题材并不新,想必是欲以情节取胜。观众也许已经不再诧异自己于对晋商的无知,再写出什么抱愧的东西,就像当年余秋雨先生在吃了一惊之后写出《抱愧山西》一样。对于外省人来说,抱愧大可不必,对于省内人来说,在次又一次把老祖先抬出来向外炫耀,也脱不了有些阿Q的滑稽嫌疑,我们的祖上也曾经阔过,而且不是一般的阔,可以阔到让当年四大家族之一的宋家小组合不上嘴巴。
据我看来,对外省人炫耀的意义仅此而已。对于省内人为说,回忆一下往晶的繁华与辉煌,借以刺激一下已经有些麻痹的神经,让山西人稍稍振奋起来,这是看完电视之后忆富思穷的现实意义。
穷是难以否认的,就说那个让人提起来不太舒服的GDP,虽然很片面,很不健康,很不绿色,但是我产还是能从表面上就看出来,我们一个省的人民辛苦一年的收成比不上人家一个市,想打肿脸充胖子都没有条件。我们面对列祖列宗的时候,只能惭愧地说,现在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是靠天吃饭,在地下打几个洞,挖点煤或者铁之类的东西来混日子。也许我们的晋商祖先们会冷笑到牙齿冻结,他们当初可都是靠贸易起家的,后来才几乎把持了中国的金融命脉。你们这样混下去,等到煤和铁挖完的时候,你们还能卖什么?
无言以对,无颜以对。
就拿拍电视来说,如果今天的晋商有叱咤风云的巨擘,那就直接拍他们好了,何必舍今求古、舍近求远?可把现代的晋商筛一遍,还真没有什么可怕的,起码撑不起几十集的连续剧。要说起山西的煤老板,也做过点出风头的事儿,他们曾经一次性订风气了20辆美国悍马汽车,在网上引起了多少口诛笔伐。“山西人大褥套,挣钱还家,买房置地养老少。”新一代的煤老板们,比称人们进步了,他们把房子买到了北京和沿海,挣了家乡的钱,污染了家乡的环境,他们现在嫌家乡脏了,准备跟山西说拜拜了。这一点做得尤其记九泉之下的老祖宗们心寒,他们挣了钱,好歹还留下了不少大院,后人们收拾收拾,挂个牌子就能搞旅游挣钱糊口。如果让我个人发表一点看法,我以为世界上最没有良心的事,莫过于此。
不去说别人了,还是说说我们留下来的人怎么生活吧。穷是穷,可是为什么会穷,需要找找根源,然后再对症下药,穷起直追。
虽然比当年的晋商时期是有些不堪一提了,上点年纪的人都知道,山西在建国初期并不穷,但为什么后来被人家越甩越远了?山西人并不是比以往傻了笨了,也不是比以往懒了,那为什么变得穷了呢?
我想提出一个大胆的观点,穷的责任不在山西人头上。计划经济的年代,山西人当了几十年的“奶妈”,我曾经有些气愤的将山西前些年的经济结构叫做“奶妈经济结构”,到现在为止,这种“奶妈经济”的结构并没有从根本上改观,我们山西省人还在含辛茹苦地哺育着一些省市地区。有没有人为此算过这一笔账?这些年来,山西人无偿地甚至是贴着钱输出了多少“奶”?国家的投入是多少?山西的产出是多少?如果人有敢把这笔账亮出来,那一定是一个惊人的天文数字。
自私地想一想,如果把这个天文数字补贴在山西,山西现在不说富甲天下,应该说在小康的日子里也会过得非常滋润。我们没有这么想,也不能这么想,山西人的大局意识还是有的,既然做了“奶妈”,就应该把孩子们养好养大。虽然我们的容颜枯黄了,我们的采空区塌陷了,我们的水资源也即将枯竭了!
仅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那些被养了几十年的,现在已经羽翼丰满的省市,是应该对山西抱有深深的愧意,并应该从心里感恩的。
愧不愧,感不感恩都不提了,那是人家的事儿,强迫不得。我们也不必再揪着历史不放想追讨些利息,那不是老百姓所能做到的,怨天尤人更不值一钱很子。我们只能立足于灾样的大环境下,做力所能及的事,我们忆富思穷的目的,还是想以古为镜,从中找到些实际一些的东西对现在要做的事有所补益。
为什么地处封闭的山西,我们的祖先们可以从容指点江山?为什么能在天南地北落地生根,并且称雄市场,立于不败之地?拂去厚厚的尘土,摩挲那些拼接在一起的历史碎片,我们能清晰地看见两个永远难以磨灭的字:诚信。
诚者成也,不诚者不成也。使奸耍滑也许可以得逞于一时,却不能包打天下。这是我们在忆富思穷之后,所能得到最有意义的东西,这两个字可以刻在现代山西老板们的大班台上,作为创业的锦襄。
知耻而后勇,何况这耻并不是由于我们的不争气造成的,踏踏实实的山西人应该拿出点气魄,甩掉包袱,大步赶路。当年一样扬名天下的渐商已经发力,尤其是温州人,足迹踏遍了世界的每个角落,在他们的眼里,新晋商还根本不值得一提。
看到这里,山西大大小小的老板们,该作何感想?纵不能横扫六合,唯我独尊,也须到潮头击水,鼎足而立,最不济也不要窝在家里,给先人们抹黑。
一样的天,一样的地,一样的日子 ,一样的山西人。未来的全球商界,我们肯定会看到气定神闲、笑谈风云的山西商人,他们会续写晋商的丰采、晋商的传奇、晋商的荣光。
我们只能祈愿这一天早点到来。(文章转自:山西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