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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方都市报:王朔版“四大名著”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23日09:48 南方都市报

  编者按:十几年前,王朔就像一根被划着的火柴,火过。今天,借着“看上去很美”的春风,就让“看上去很美”的方枪枪同学扮演一个捡火柴的小男孩,带领大家去看看在王朔那些被改编为电影的小说里,是如何凑出“四大名著”的。

  凑也是有标准的。标准一,按照新闻的时效性,选择了《看上去很美》;标准二,按照电影的知名度,选择了《阳光灿烂的日子》;标准三,按照小说的知名度,选择了《顽主
》;标准四,按照最艺术的“作者论”,选择了《冤家父子》。四大标准决定四大名著,很显然,就是让大家明白,标准就是没有标准,看似没谱,混乱,但越是没谱的事情也越是蕴藏着快乐,王朔早就说过了,玩的就是心跳!郭江涛/文

  成人之美

  电影:看上去很美(2006)

  合伙人:张元(blog)

  原型:《看上去很美》

  亮点:待定中

  前几天和张元的一个朋友吃饭,席间谈到上世纪90年代中后期张元为了能继续拍片,曾去电影局写过悔过书,朋友的意思是,张元“拍纪录片很好,但拍故事片一般”,和此事有很大关系。如果我们假装知道为何如此,去看《看上去很美》,就会很惊讶地发现,电影局居然让这样一部不断出现男女裸体、台词上有很多“屎尿屁”字眼的电影公开上映,而且一些镜头有明显的恋童气息,不知道是否导演的故意安排。

  作为一个对同龄异性有正常情感的人,我认为,影院门口应该挂出“成年人禁止入内”的牌子!起码,类似“每天早晨要拉坨屎才健康”的片中准则,会导致停留于“每天早晨得吃点东西才健康”常识的我们产生概念混乱;而“怎么这么傻!记住,以后千万别让男孩子脱掉你裤子”之类的台词,又会将一个成年女性的爱情观引向敌我斗争的攻防战;没听过那句调侃吗?“男人的法定结婚年龄是22岁,法定当兵年龄是17岁,这说明女人比敌人还难对付!”

  当很多电影人为露点问题呼吁分级制度时,方枪枪和他的伙伴们已经顺利地越过审查的三八线,在雪地里肆无忌惮地撒起尿来,这形象很容易让人想到小兵张嘎——在完成特殊任务上,孩子,确实比大人还难对付。具体到影片里,方枪枪成了张元的“小手枪”,承载着导演沉重的思想视角。也就是说,它是部成人儿童片——这告诉导演们,以后但凡要拍摄不容易通过审查的题材,不妨考虑把人物全换成小孩。

  出现在镜头里的幼儿园,始终像座监狱,其寓言气息和荒诞色彩,可以联系到小说《动物农庄》,影片《飞越疯人院》、《铁皮鼓》以及张元本人的纪录片《疯狂英语》。对意识形态、集权主义和秩序教化等问题的思考,隐现于片中,方枪枪的童年,就此被扩大化为人类生活和政治解剖图。核心意象“小红花”,也在影片中汪部长和李老师的对话中到达戏剧反讽的高潮。

  从这点上说,《看上去很美》和王朔原著重视的儿童年代记忆背离得有点远,方枪枪身上的童真气息,已被张元的个人主义覆盖。连演员们的表演,也体现了导演的意志——用他那朋友的话说:“张元对表演的理解很奇怪,他希望演员们像纪录片一样的真实,但习惯了演技派的我们,就会觉得那很差、粗糙。”笨伯/文

  夏季,很美

  电影:阳光灿烂的日子(1994)

  合伙人:姜文

  原型:《动物凶猛》

  亮点:姜文处女作一炮而红。

  “一切都是从我第一次遗精时开始的。那时才刚上中学,开始断断续续、反反复复地做一个梦,梦见一个无脸,丰腴的女人,像跳脱衣舞一样褪去她柔软、沉甸甸的皮肤,露出满身不停翕动的嘴。每当这时,我都要死一次,尽管是在梦中,也死得惟妙惟肖,像真正的死亡一样。因而,我刚刚成年,便已饱经沧桑。小时候,我是个吓坏了的孩子。”

  看完之后,我就兴趣索然,并着手创作一个初中生的爱情故事,这十分困难,因为那时的女生刚刚开始发育。这是我14岁的夏天,县城还没有冰柜,老太太们提上捂着毛巾的铝皮小桶,在车站门口卖冰棍,高大的梧桐树一直沿着公路通往郊外,不用半小时就看到农田。在晃眼的夏天,人们几乎无处躲藏,包括女人背后隐约的胸罩扣子,于是这成了我们最喜欢的季节。

  伍迪·艾伦说:“爱是答案。可是当你在等答案的时候,性会提出几个很好的问题。”这是他难得扯淡的一句实话,我的理解是,如果不在性的问题上栽些跟头,你的答案就会来得比较晚一些。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看《阳光灿烂的日子》的原因,因为我知道,在那样一个年纪和那样一个夏天,一个像米兰那样的女孩究竟意味着什么。很多年后,一个叫冯唐的人写了一本小说叫《十八岁给我一个姑娘》,文字优美但一看就知道是在装流氓,真正的动物凶猛的夏天应该是像马小军一样,在性提出几个好问题之后,开始对一个丰腴的女人展开攻击,尽管马小军最终强奸未遂还遭到众人遗弃,但这才是一个危险夏天的少年,凶狠、脆弱、怅惘而且无所事事。

  我相信这样一个年纪,觉得王朔那样亲切,世界蔚蓝而金黄,人们荡漾在不可知的成长中,以为正在给未来埋下伏笔,但事实上它连屁也不是。每个人都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特殊的瞬间,但每个人都无法拒绝当下的平庸。比如说那一年我还不知道,在遥远的美国,弗瑞斯特·甘开始了漫长的奔跑,他穿越了美国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而且运气好得不得了。那一年昆汀·塔伦蒂诺已经丑得一塌糊涂,但是拍出了《低俗小说》,一举拿下金棕榈。那一年高晓松(blog)用校园民谣带领全民怀旧,回忆成了白衣飘飘的裙裾。那一年我看朱自清写苏州的盐水鸭,最后睡不着,饿得咕嘟叫。我在远方的父母不知道,他们的儿子不仅在抵抗着老师,也在抵抗着发育带来的饥饿。那一年时光在窗户外面流淌得非常缓慢,春鸟秋虫毫无惊喜。而且我也不知道在这一年的5月,国家智能计算机研究开发中心开通曙光BBS站,这是中国大陆的第一个BBS。5年后我才知道这玩意,取了第一个网名叫厕所旁的树。灿灿/文

  千年成妖苦命当爹

  电影:冤家父子

  合伙人:冯小刚

  原型:《我是你爸爸》

  亮点:王朔唯一挂职导演的电影。

  在我努力向140厘米增高的年纪里,除了偶尔搞一包龙牡壮骨冲剂补补身子,就是爱读一些看起来特别高大、伟岸的书,企图实现肉身与精神的双丰收,比如《巨人传》。

  有天下午我在学校的操场啃一部小说,看到龇牙咧嘴的时候,背后响起一个雄浑的声音,“看什么呢?”我头也不抬,随口就是一句,“我是你爸爸”。话一出口,我就像光身跳进冰河似的内心抽搐,想到自己光天化日之下胆敢说出如此欠揍的话,极其后悔,然后我抬头看见了我高大的同学“一条”,内心不再是后悔而是恐慌。然而,“一条”同学却笑着对我说,王朔的吧,好看死了。那天,我和“一条”坐在操场交流文学,阳光打在我们身上,投射出的两条阴影,用王朔的话来说——一半是斜长,一半是精短。

  时光一晃就是十几年,再见“一条”,我们已经等长了,读书没有给他带来高度,却壮阔了他的胸怀和胃,“一条”长成了“一饼”,过着妻美子壮,机关看报的悠闲生活,那天在他家,“一条”骄傲地为我做家庭教育示范演出,他拉着3岁的儿子问,“我是谁啊!”那小子机灵,怎么问都装听不见,“一条”不慌不忙从裤兜里掏出一颗奶糖,在那小子面前一晃,“爸爸”的声音清脆悦耳地穿过看不见的灰尘,被人尊敬的幸福都写在“一条”的脸上。

  前不久我买了张《冤家父子》,就是根据王朔小说《我是你爸爸》改编的,据说是被禁了好久,如今被放出来,冤假错案,可以理解。电影由冯小刚和王朔联合导演,冯小刚主演爸爸,一气看完,像被一记重拳打在胸口,原来,冯导演早八年就已经跻身中国艺术片大导演的行列,生猛动人,而尤其是冯小刚的“龅牙”演出以迅雷早过闭眼的气势,在我的眼球与胸腔里搅和,事后我才觉得,这种看录像的感觉跟早年那个下午我跟“一条”的文学巅峰对话之路有异曲同工之处,先恐惧后释怀。更有趣的是,我和“一条”离文学的道路越来越远,而龅牙冯离艺术片的距离似乎也越来越远,人是一定要生出来的,但人生不是人说定就定的。

  《冤家父子》一出,冯小刚就被活生生地踢出“艺术发展局”,为此他没有精神分裂,就像电影中的爸爸那样,被当成精神病人抓进医院。这很像“一条”,从极瘦长成极胖,从没有出过事,也从没有抱怨过。后来冯小刚去搞看上去是群众喜闻乐见的通俗电影,过程就不说了,总之,成了。现在的他,流行一点说,就是下一站,夜宴。

  生活总是教会人各种手段,比如,“一条”就懂得了用奶糖去收买他的儿子,而冯小刚开始用酒席去铺张他的电影,这也算得上生活中的小智慧吧。小尕/文

  大胆!顽主

  电影:顽主(1988)

  合伙人:米家山

  原型:《顽主》

  亮点:葛优张国立由此成名。

  作为一个电影阅读量远超过文学阅读量的电青,我理所当然地在大学修读了电子学。十年前,伴随着我的视觉世界的迅速膨胀,我那阅读天地也变得越来越贫乏。当我那幼稚的审美和年幼的喜剧细胞为冯小刚的《甲方乙方》而雀跃时,一个搞音乐的“差生”同学告诉我,“那不就和《顽主》一个样,‘好梦一日游’不就是‘3T公司’嘛”。作为一个各科成绩都远优于他的好学生,我装得很诚恳地回应:“也是啊。”

  十年后,我总算才看了张国立、梁天、葛优近20年前折腾的“3T公司”。对于王朔,这十年间,我也就读过《动物凶猛》和《过把瘾就死》,远没有那去世十年的基耶斯洛夫斯基影像世界对我的侵袭多。在并不见得清晰的年代划分和潜移默化的媒介影响下,我渐渐相信了顽主们是那把丈量“80年代到底有多美”的尺子末端,他们是夹杂理想主义和现实功利的行动派,他们将充斥理想而被缅怀的80年代与腐朽铜臭而被唾弃的90年代分割。确有一部分顽主们空口套白狼成功,在他们之前,没多少人搞实业,在他们之后,没多少个体户来得及形而上片刻。我把他们幻想成自己的叔叔、舅舅辈,他们紧盯钱袋,但似乎又总不落实地。同样在俄罗斯也有自己的3T公司,那是电影《俄罗斯大亨》中三个下海的年轻科学家,有学历有知识,行动上也比我们的顽主更大胆,空手套到了整个社会金库,掏空了国家。这样的冒险者出现在每个渴望改变的时代和国度,让·鲁什的电影《美洲豹》和《聚沙成塔》也展现了西非的三个顽主,尼日尔的三个牧民凭着喋喋不休的嘴开始在加纳发迹,在巴黎挥霍——在故乡得到成就并最终被财富和现代文明折磨。

  或许因为时间距离,或许因为理想与现实的如此糅杂,从影像上烙印在我们80年代的那些痕迹总显得些许迷幻,那是《大街上流行红裙子》里刚重视时装的上海,那是《给咖啡加点糖》里霹雳舞伴随生意经的广州,也是《顽主》里3T公司那三个热血无处释放的无业青年。曾同样是顽主的冯小刚在1997年通过《甲方乙方》来缅怀了那段虚幻岁月,并同时升华了一些人性情操。王朔、叶大鹰也是理所当然的顽主,但随着2003年老徐导演的处女作——《我和爸爸》中老鱼的死去,有人感慨“顽主的一代”结束了。

  其实,我们的信息时代里,依然生存着变化了身份的顽主。他们从现实进入网络,以奇思怪想的概念取代了侃爷的嘴巴,炒作着Web2.0和一个个方格广告位,虚拟货币在这里生根、膨胀。从嘴巴到bit流,只要有表达的渠道,我们就不缺顽主。张海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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