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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洛宾逝世十周年:祭奠,或者狂欢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3月24日18:02 新浪娱乐

  1996年3月14日,83岁的王洛宾在乌鲁木齐的漫天大雪中度完了他作为“传歌人”的一生。《在那遥远的地方》、《半个月亮爬上来》、《青春舞曲》、《花儿与少年》、《阿拉木罕》等700多首美丽民歌从此失去了父亲。

  十年后的3月14日晚,两场由民间音乐人自发举行的纪念王洛宾演唱会分别在北京的两家音乐酒吧中免票开演。

  在无名高地酒吧,洪启等一干无名的专业或业余歌手抛开舞台,在台下围坐成圆圈轮流弹唱王洛宾歌曲,间有诗人当堂浪诗。洪启曾在事先象征性地给不少歌坛名人发出过邀请,最终出现在现场的有黄燎原、张广天、李广平、罗琦和雪村。

  演出进行过程中,王洛宾的大幅画像被铺在酒吧入口处的地面上,任人踩踏。洪启解释说:“王洛宾生前一直是被践踏的。”演唱会即将结束的时候举行了一个仪式,众人先是擦去王洛宾像上的土,有的人还脱下了自己的衣服擦,随后又把“他”抬进屋里,悬在舞台中央。注视着这张被高挂的面庞,掌声中有人热泪盈眶。

  在另一边的人声酒吧,因为小小场地涌进了太多的观众,开场几分钟后,就被警察勒令停止。原班人马只得在第二天于无名高地再聚。

  3月14的演唱会,来的尽是文人骚客,做的是

行为艺术。3月15日的主角,都是单纯的音乐人,9个歌者风格各异,唯一的相同是都用箱琴伴奏。没人介绍王洛宾,没人朗诵,台上的像和标语都是前一天用过留在原处的。演唱人除了每个人抓阄唱一首王洛宾的歌之外,其余的看不出和王有什么联系。即便是唱王洛宾的时候也没有人老老实实地唱,万晓利把《玛依拉》玩儿出了蒙族“呼麦”的感觉,小河则把《在那遥远的地方》演成了虐恋。那晚所有的人都很HIGH。

  “写我大我的情歌”

  大半生颠沛流离、三度共20年冤狱,世人多认为王洛宾的一生,必定充满了反叛和浪漫的精神。这恐怕是一种误读。

  王洛宾的三子王海成现在正在整理父亲的未发表作品,去年出了10首,手里还有100多首。然而除此之外,王海成告诉本刊,尚有几百首是只能瞪眼看它们烂掉的,那些歌旋律虽美,但过了时的政治歌词实在不忍卒读。

  事实上王洛宾是一个几乎没有任何政治理想的人,也从来没有刻意地反抗过任何的当权者。1949年,他身为国民党上校军官却没有去台湾,1988年,他以解放军正军职干部身份离休,却没有加入过共产党。王洛宾的悲剧和每一个卑微草民的悲剧没什么不同,顺从,被利用甚至被玩弄。

  浪漫的三毛在真正走近王洛宾后失望而去。而他的至爱亲人从他身上得到的,多是灾难和痛苦。1949年他抛妻别子跟王震部进疆时,西宁的家被解放军另部当作反动家属镇压,发妻惊骇致病。1951年王被当作逃兵从北京抓回新疆,则直接要了妻子的命,其时幼子只有8个月大。1975年,坐了15年大狱的王被特赦出来,见儿子们无人愿意收留,只得重回监狱看大门。

  然而在王洛宾身上,终究有两样东西是真的:音乐和祖国。正是这两样东西,使王洛宾可以在困厄的命运中依旧“过我快乐的日子,写我大我的情歌。”狱中是王洛宾收集民歌最多的时期。一到礼拜天,他就带着自己平时省下的半个窝头,去和其他犯人换歌。监狱给了他充裕的时间和全疆各地送来的犯人,出狱时他的几个大日记本都是满的。后来提起这段日子,王竟可以用“幸福”来形容。

  对王洛宾来说,音乐是信仰,祖国则是一种终身的“病”。王曾说他小时候上历史课,讲到国土沦丧,人民受辱,便有学生嚎啕大哭。而他当时为了不向东交民巷的外国人鞠躬,每每要绕很远的路上学。在他一生命运的转折点上,“祖国”让他屡出“昏招”。1934年王洛宾从北京师范大学音乐系肄业,在好几所学校教书拼命攒钱想去巴黎。1937年钱攒够了,签证也已经办上时,抗日战争爆发,他立刻放弃巴黎到山西投奔了八路军。1949年,去台湾的飞机上有他的位置,他没有离开,1989年,他出访尚未建交的新加坡,按时归国。

  争议不休,狂欢继续

  王洛宾改编民歌从30年代就开始了,随着连年的战争被流动的人群不断地带到中国和世界各地,1949年又被带到了台湾,在那里被编写进歌本、教材,并为王洛宾保留着版权。直到80年代中期,王洛宾的名字在海外华人中间都要比在国内响亮得多。

  在内地情歌稀缺的年代中,那几首“王洛宾”的普适性、流传面和受欢迎程度,都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80年代,当人们发现原来那么多好听的歌都是由一人改编时,震动之余的国人给了王洛宾最慷慨的精神加冕。80年代末90年代初的几年,王洛宾的光芒遮蔽了所有的民歌研究者和主流的民歌唱作者,它的改编歌曲遮蔽了所有新疆原生的民族音乐。

  1994到1995年,倒王之声突起,《人民音乐》发表了20余篇针对王洛宾的文章。中央音乐学院教授梁茂春对本刊说,当时王洛宾在民族音乐学和音乐史学界受到批判,认为他的做法不符合对民歌研究的要求。“然而对王洛宾搞创作的人是认可的。认为他改编民歌最早,水平非常高,挖掘很深,成就复杂,任何人不可磨灭。”梁说。

  从那时候起,新疆很多维族人都骂王洛宾是“歌贼”。维族摇滚歌手艾斯卡尔对本刊说,王去世前曾在保利大厦举行作品演唱会,表演者都是新疆当地著名演员。有一次艾去后台,看到演员正在闹着不愿上场,原因是王洛宾在台前一再地默认那些民歌是自己的创作歌曲,令参演的民族演员忍无可忍。经过协调,演员们上台时都自己报幕,介绍自己所唱是新疆某族民歌。

  不过,这种敌意的情绪似乎没有阻碍王洛宾歌曲在新疆的传唱。原新疆经济电台DJ逸波对本刊说,以她的亲身观察,在新疆少数民族的普通老百姓中,对王并无多少反感。走访吐鲁番时她发现,原版和王版两个《阿拉木汗》,当地人不唱则已,一唱必须唱俩。当然,也有很多人是骂归骂,唱归唱,一边骂一边唱。

  “他的改编很聪明,不特别滥,也不特别原始,却能保持一种朴实的姿态。”音乐人小河对本刊这样评价王洛宾的音乐。至少,在3月15日那晚,那些歌儿让人们找到了狂欢的理由。曹红蓓/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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