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选秀节目非常多,但作为看客,始终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
以最著名的超女为例,海选与复赛是一个整体,按理说不应有区别,但实际情况却是,在观看海选的时候——其实是在看别人出丑,出丑的情况越多,情形越离谱,越超出人类的基本思维,将决定海选比赛是否成功——要不然,我们不会在歌唱比赛中看到相声、小品、杂技、瑜珈等附加项目,而这些附加项目让大家笑得满地打滚。
一旦海选这种大规模地毯式全景扫描结束,看客又马上转入下一阶段——我们要看别人成名,因此音乐比赛马上变成体育比赛,大家都在期盼最后的赛果,音乐根本不是主角,有谁会傻到要按照音乐高低来排名次,这也根本没有任何先例可循,比如,刘德华比周杰伦高吗——除了在身高上可以比较一下,要从音乐上区分简直是自取其辱的事。看别人出丑是因为我们需要被刺激,看成名是我们需要被励志,这种心态的养成都跟我们是一个考试大国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以致大家逐渐成年以后,做什么事情都跟考试有莫名其妙的关系,却又毫不觉察,显得自然而然。
超女成都赛区海选的第一张“直通票”被来自云南的傈僳族三姐妹拿走了,她们的民族女声小合唱是专业学校都教不出来的NB声音,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们在这种比赛中能够最后夺冠,假如她们真的能成为冠军,我惟有找面墙撞死,但我很可能死不了,不是因为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而是可能因为现在围墙的水泥标号都不合格,根本撞不死人。
但最精彩的一幕不是她们拿了“直通票”,而是一出赛场,就被突然闪出的电视记者揪住,问了一个关于考试的题目,“你们准备了多久?”——这是一个典型的被考试考傻了的人想出的傻瓜问题,然而这三姐妹的其中一个,慢慢地回答:“我们平时在农村就是这样唱的。”
这样的答案就是那些一辈子想搞艺术的人到死都没想明白的答案,而当傻瓜问题遇上朴素答案,其荒诞的意味要比看出丑有意思得多。
小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