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主说
□张小北
最近的新闻里,又见到小崔对中国电影的现状开炮。虽然我不会仅仅只是从新闻里的只言片语来对小崔的意见妄加评判,但小崔这次的发言有一点改动一下后,我是很赞成的
——那就是李安也许可以算是华人的骄傲,但他不能算是华语电影的骄傲。
对于李安来说,我们不能仅仅因为他的华人身份,就把他拍的电影也算到华人电影里。自“父亲三部曲”之后,李安已经正式进入到好莱坞的制作体系中,他所拍摄的电影都是在好莱坞工业体系下完成的,就算题材或演员偶尔涉及到华人,但从整个电影的概念上来讲的话,李安以及他所拍摄的电影,都和华语电影没有什么关系。这一点我们应该能够从李安的电影作品演变过程中很明显地看出来。
李安的电影教育是在美国完成的,而他的处女作《推手》则是依靠台湾电影辅导金拍摄完成的,虽然故事背景和拍摄地都在纽约,但和他后来的作品《喜宴》以及《饮食男女》一样,无论是形式还是精神内核,讲述的都是中国人的情感和故事。在这个意义上来说,这三部电影都是依靠好莱坞电影体系完成的华语电影,而李安仍然是一个游离于好莱坞制作体系之外的华语电影导演。
但随着李安逐步引起了好莱坞主流制作体系的注意后,他的身份就开始逐渐向一个美国电影导演转变。随后的《理智与情感》、《冰风暴》、《与魔鬼共骑》等电影作品,虽然不可避免地在电影处理手法上会带有李安以及中国文化的影响,但从电影的资金、剧本、制作、演员、发行等各个方面来考虑,我们已经无法再将李安视为一个华语电影导演了。但值得注意的是,当李安在好莱坞主流体系内进行电影创作时,他只引起了电影评论界的注意,而市场方面则反响平平。
一直到2000年拍摄了以武侠文化为背景的《卧虎藏龙》后,李安才凭借此片获得了奥斯卡奖,为他在美国市场打开了大门。随后的《绿巨人》、《断臂山》等影片,又是标准的“好莱坞制造”,和华语电影基本扯不上什么关系。对于这样的一个导演,我们实在没什么理由觉得他可以成为华语电影的骄傲——因为我们从他现在的电影里看不到中国人的生活和中国人的情感,他的电影也和华语电影制作体系缺乏根本性的联系,也无法对华语电影制作体系带来根本性的影响。
对于李安这样一个华人导演来说,他在好莱坞的奋斗历程可以被称为华人的骄傲;但李安作为一个电影人,他和华语电影制作体系之间的距离正在越来越远。虽然好莱坞可能多了一个来自东方文化背景的导演,但对于华语电影来说,李安的成功除了在精神方面能够对某些导演有所鼓舞外,并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影响。
如果华语电影现在因为缺血而显得脸色蜡黄,那么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不要头疼医脚,而是找出病灶,改善自己的造血机能,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拿李安给华语电影的脸上扑粉,不会改变华语电影面黄肌瘦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