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电影大师特吕弗曾经说过一句名言:一个导演的一生往往只是在拍一部电影。这句话可以延伸为一个作家一生只写一本书,一个画家一生只画一幅画。正如第五代导演喜欢将中国的传统面貌展现出来,第六代导演又喜欢抒发个人情调,而八十年代新时期以来的中国作家,普遍喜欢“审丑”,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喜欢的叙事方式的权力,这一点我不想表扬或支持。陈凯歌和张艺谋有自己的美学,韩国的金基德和朴赞郁也是,无论形式怎么变化,每个导演、小说家的基本艺术个性是不变的,这里面没有指称相关人等江郎才尽吃老本的意
思。同样,作为著名通俗小说作家的海岩(blog)也同是如是。
海岩的长篇小说自《便衣警察》开始,每部都要改编为电视剧。将近二十年以来,海岩剧始终执电视剧收视率牛耳,海岩小说被认为是最优质资源,尤其适合于电视台播放。如果单是所谓的“公安+言情”模式,那么绝对不会有如此旺盛的生命力。因为公安题材和言情故事,都是公器,谁都可以编写相应故事,海岩并没有独占资源。事实上,这些年来,公安题材往往被庸俗化,很多人过于编造离奇故事,而言情更是为恋爱而恋爱。某些人的失败,正是因为缺少了海岩的成功之处。
纯美是海岩剧一脉相承的内在逻辑,所有海岩剧都符合这一特色。海岩是目前为数不多的专门描写中国社会进步的作家,在他的笔下,并非没有庸俗和堕落、罪恶与贪婪,然而这些欲望从来就不是主流。首先纯美贯穿了故事,情节的流动都不能腐蚀主人公的纯洁。社会既有黑暗面,也有光明磊落的一面。相对而言,描写黑暗容易,而舒展纯美难,如果不是一味的歌颂,海岩给予主人公有血有肉。细节丰满了,人物也就站住了。就像肖童为了所爱人的卧底,最终吸毒上瘾,最终堕入空空大海。而刘川则以刑罚救赎自我的心灵,海岩偏爱的人物都无法摆脱惩罚,由此保证了纯美的正当性和真实性。
只要这一脉相承的内在逻辑保持下去,海岩戏的生命力就可以延续下去。在海岩的电视剧《五星饭店(blog)》之中,有个踢踏舞团队就叫做“真实”。而在另一部电视剧《河流如血》(blog)中,少年陆保良为了追寻真相,颠沛流离在社会上,以十年时光最终得偿所愿。过去已经证明,如今正在证明,未来还会证明海岩剧以其纯美和真实打动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