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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胡德夫民谣归来 一生就是一首动听的歌

http://ent.sina.com.cn 2006年08月11日17:36 新浪娱乐

  新浪娱乐讯 还是从7月19 日夜晚的演出说起,胡德夫带着《太平洋的风》历经了30年《最最遥远的路》来到太平洋停车场里的一个叫愚公移山小酒吧里,以愚公移山般的气势在举办了自己的演唱会。夜色中大家等待着台湾原住民歌手胡德夫的出场献声,狭小的酒吧人贴人地挤进了500多人,还有100多人在外面等,我开玩笑地跟朋友说:“如果发生了什么踩踏事件,那么北京将消失3/4的文艺青年。”一架简单的电子琴,伴着一个老人雄厚苍凉的嗓音,一场音乐的盛宴,在场的每一个人无不被胡德夫的音乐打动。

  采访胡德夫,是我一直以来很期待的事情,终于等到这天,内心似乎又有些紧张,但等你见到他的那一刻,这种紧张感就会消除。他伸出宽厚的手掌与你握手,眼前的胡德夫像一座黑色的山脉,矮壮的身躯,肚腹圆挺,这是卑南族显著体态么?他满头白发,眉毛都白了,厚厚的眼袋里埋着神奇的眼神,一种能让人迅速平静下来的眼神。

  这是个有太多故事的人,坐下来,在他慈祥眼神地笼罩下,听他给你讲故事。

  “一个男人经历多少路途,才能将其称作男人。一只白鸽要飞多少海洋,才能在沙滩上入眠。一座山峰能屹立多久,会被冲入海中。多少人还要生活多久,最终才可获得自由……”胡德夫用自己的一生,演绎了自己的偶像在音乐里描绘的画面,对,他的一生就是一首动听的歌。

  民歌运动

  “1968年,我刚到台湾大学外语系念书,当时台湾正经历新的社会变迁,各种新文化都在冒,我们学校附近的哥伦比亚西餐厅,经常有很多文艺青年的聚会,我那时背个吉他,穿牛仔裤,在大街上穿过人行道闲逛,那时候最喜欢的歌手是BOB DYLAN。”

  “后来,我就在哥伦比亚西餐厅唱歌,在附近还开了家铁板烧,李双泽开始盯住我,从大谈BOB DYLAN开始,一对一地攻陷我,他知道我是卑南族,他就想从我嘴里听到我们民族自己的歌,后来我就凭着记忆,唱了小时候听爸爸唱的《美丽的稻穗》,是李双泽让我知道了,唱自己的歌有多么重要。”

  “后来杨弦也加入进来了,他想跟我学唱《美丽的稻穗》,杨弦学过古典吉他,弹琴很厉害,是用五个手指弹的,我只会用两个手指弹,李双泽只会扫弦,他管杨弦叫 CREAY FINGER……杨弦和我还同时喜欢一个女孩子,后来这个女孩子成了我太太。”

  作为30年前那场轰轰列列的民歌运动的发起者之一,胡德夫将这场运动用这样一种讲故事的方式讲给我们听。

  20世纪70年代初,台湾经济复苏,年轻人也开始以自己的方式,活跃在在音乐、美术、文学、摄影等领域探索新的方向,奋力创造自己的文化。在音乐方面李双泽、胡德夫、杨弦等人发起了“唱自己的歌”的民歌运动,李双泽创作了《美丽岛》和《少年中国》等作品,胡德夫创作了《匆匆》、《枫叶》,《牛背上的小孩》等作品,并在1974年举办个个人演唱会。杨弦创作了《乡愁四韵》……1975年杨弦、胡德夫、李双泽在举办新作发布会,会上推出的作品被收录到杨弦的专辑《中国现代民歌集》中,一场对华语流行音乐影响深远的“台湾校园民谣运动”序幕就此拉开。

  之后“民歌运动”通过电视台、电台、杂志各个渠道深入到年轻人的生活中,“唱自己的歌”成了那个时代一个响亮的口号,1077年新格唱片举办“金韵奖”,校园民歌开始席卷整个流行音乐市场,给台湾日后的唱片业格局造成了深远的影响。

  “后来李双泽“走”了(1977年夏天,李双泽溺水身亡),杨弦去杜邦公司上班,去美国培训,而我,投入到了为原住民运动当中,大家走上了不同的路。”

  原住民运动

  胡德夫1950年出生在台北东部一个靠山靠海的部落里面,父亲是卑南族,母亲是排湾族,在这样的部落里,古老的民歌世代口口相传,胡德夫很小的时候,就听父亲在饭桌上唱《美丽的稻穗》。

  在台湾,最淳朴善良的愿住民得到的是最不公正的待遇,在“民歌运动后期”,胡德夫带着民歌走进了工厂、农村、渔村,深入到社会之后,他才深刻的体会到原住民同胞的生存环境。1981年台湾北部发生矿难,胡德夫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协助搬运尸体。这场震撼给他带来了莫大的影响,他事后举办了纪念矿灾的演唱会,并创作了《为什么》,从那个时候起,他走上了为原住民争取利益的道路,筹建了《原住民权利促进会》,并出任第一届会长。

  这之后的十几年,胡德夫离开了舞台,他在台湾各个部落之间流走,与以前的生活切断了所有的联系,他为原住民的利益奔走呼告,而在政治上屡次受挫,直到后来经历了近10年自我放逐的落魄岁月。

  “那时候,我隐居在山林里,喝泉水,靠山野生活,帮当地的农民做工,他们会给我一些菜吃,当时生活就是这样,很坦然,也没有过多的期待,能有个容身之所就可以了。”

  “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自己走上这条路就会离开歌了,其实是跟歌更近了,我走了那么多部落,每个部落里都有歌,我和各个部落的老人们走得很近,听他们唱歌,讲故事给我听。那时候我才知道了什么叫歌,歌就是生活,就是态度,就是百姓无法用语言来表达自己的时候那一声声的咏叹。”

  “原住民的歌里,有大量的虚词,这里面没有文字,但这样的唱法确是通天的,能够表达喜怒哀乐任何一种感觉,任何时候都可以唱出来,当一个人寂寞的走在田埂上,他嘴里就哼着”呀里呦呀里呦呀……”的曲调,而回到了部落里,生起火来,高兴热闹的时候,就会唱“啊哦咦哈咦呀……”这是经过几千年操练起来的,口语能发出的最美的音,全世界都听得懂的。”

  “我那段苦难的日子,实际上就是在歌里面生活的。”而且在这段时间,我也写了好几首歌,像《最最遥远的路》,《太平洋上的风》,《飞鱼云豹台北盆地》(胡德夫的这几首歌,也是这几十年来原住民真实遭遇的写照),这些歌其实都是部落里面最古老的曲子,我用自己的方式唱出来”。

  胡底夫形容那段日子是“走到哪里唱到那里,下坡路歌更多,走到深渊也有歌……”

  海洋蓝调

  胡德夫伸出宽厚的大手,也是黑黑的。谈话过程中,胡德夫用这双手的手指死死地捏着香烟来抽,一直抽到眼看就要烧到过滤嘴才掐灭,他抽烟的样子很像农村的大伯,笨拙憨厚的。胡德夫对我说:“知道么,我其实不会弹吉他,也不会弹钢琴,我没有学过,自己凭着感觉在弹,而且永远用两个手指头在拨算盘。”

  可是我从来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拨算盘”,他的钢琴如行云流水一般,很容易就把人的心带走了,还有他的歌唱,似乎总是不在精准的调上,但却如此浑厚苍凉,充满了被天悯人的情怀。

  “我唱歌也是一样,从来不会专门去学,无论是部落里的民歌,还是BOB DYLAN,我都是听一遍,记在心里面,当想唱的时候从记忆里调度出来,用我自己的方式唱出来。我也不会写谱,我的歌的谱子都是别人帮我记的,一首歌,我总是脑子里有一个画面,随口哼几句,哼几句,就哼出来了,再多唱几遍就记住了,词的部分也很简单,大部分是虚词,实词就是上中学时学到的那些词汇,反复地唱,我不会太多……”

  “我唱歌的时候,是闭着眼睛的,一方面我在寻找内心的感觉,一方面还要找准这个音符在钢琴上的位置……”

  胡德夫的创作和演出,也是“通天”的,这种自由的创作方式,行成了胡德夫独特的演唱风格——“HAI YAN BULES(海洋蓝调)——这不仅仅是部落民歌和西洋蓝调的结合体,而是胡德夫生命能量的积蓄、爆发与回荡。

  野火燎原

  胡德夫在一次酒吧演出中认识了熊儒贤,这个曾在魔岩唱片当过制作人的女强人被胡德夫的音乐深深打动,当时她在筹组了野火乐集,就邀请参加这个音乐人的集合,把自己活着的声音留下一个记录。熊儒贤:“如果台湾失去他的声音,那就是这个时代的错误。”“我是不在乎出不出唱片的,当时他们只是想把我的歌都整理出来,给后人留下一个记录。”他们2004年在淡江中学礼堂录音,这里是胡德夫的母校,在后来慢慢制作成型,逐渐成为了一张制作精良的唱片,2005年4月15日,这张名为《匆匆》的专辑正式发表,这距离胡德夫第一次开演唱会的时间,隔了31年。

  这天,胡德夫在红楼剧场举办了发表会,他年轻时的朋友,全部受邀来听。这些当年和胡德夫在一起玩耍的文艺青年们,如今已是政届、文艺届和商届的佼佼者。他们30年后重新坐在了一起,没有政党和利益的分歧,只是坐在那,听这个失散了30多年的老朋友,唱他们年轻时唱过的歌谣,一起拍手打着节拍,在胡德夫宽广雄厚的歌声中老泪纵横。

  《匆匆》里收录的这8首歌,最早的歌和最晚的歌隔了将近30年……这张用生命的长度谱写的专辑,一年内在台湾卖出了3万多张,在内地、香港也产生了广泛的影响,这不是随便哪个唱片流水线上制造的明星能够到达的高度,所以有了本届台湾金曲奖6项提名,最终胡德夫获得了知道胡德夫最终获得了最佳作词人和年度最佳歌曲奖。

  唱歌与歌唱

  “在我看来,唱歌和歌唱是不一样的,卡拉OK 也是唱歌,而歌唱就是生活,是生命里的声音,是无法用语言来表达的情感要唱出来,这才是最久的,我希望我的一生都在歌唱。”胡德夫说,这就是他的音乐价值观。

  专心做回歌手的胡德夫得到了社会的广泛认可,通过这张唱片,胡德夫慢慢恢复了他与社会,与昔日生活的关系,他现在承认自己最终是来靠音乐谋生,他娶了一个年轻的妻子,他想靠音乐喂养他的家庭。

  至于社会运动,其实是不会停止的,“我们在运动社会,社会也在运动我们,只要你还没有走掉……”胡德夫意味深长地说。

  唱片出版后,胡德夫说自己变得不宁静了,一方面,他失散多年的朋友开始逐渐找回来,这30几年,他们其实都在思念这彼此,一些年轻人也开始关心过去30年台湾民歌运动的情况,来找胡德夫听故事,并把自己的热情和才华投入到新的创作中去,胡德夫说,这张专辑,就像一个小吊桥,让有缘的人在上面相遇,而不是擦身而过。

  胡德夫很喜欢年轻人投入到民歌创作中去,这次来北京演出,内地13月厂牌的民谣歌手万晓利,苏阳给他做暖场,他看到了内地的民谣发展的希望,这让他很惊喜。而他自己也带来了一个年轻的卑南族歌手——永龙。演出现场,他给胡德夫打手鼓,腼腆却很陶醉。胡德夫现在的声带已经长茧,高音部分有些困难,唱得多了,嗓子就会哑掉。胡德夫唱完几首,他就会单独唱一两首让老师歇一会,当他兴奋却不自信的唱完《美丽的稻穗》的时候,给认得感觉是继承和发扬,两个多小时的演出感动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胡德夫哑着嗓子,高声唱起了《美丽岛》和《少年中国》,那个理想的美丽的年代似乎又开始回来,全场都最后持久的鼓掌不息,我们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表达出我们对这位用生命在歌唱的老民歌手那表达不出的喜爱,崇拜和敬意。

  “我回来了,希望歌也能回来”胡德夫说。

  文/本刊记者郭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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